“那是当然，妻子管丈夫天经地义！”水代代食指往男人额头上一敲，骂道，“当时没看出来，你脾气竟然那么暴躁。昨晚上明明是你欺负了我，竟然有脸哭鼻子！”

男人全身一怔，后退几步，凛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谁带你来这里的？”

“莫名其妙！谁又规定这后花园只有你能来了。再说了，这地方就算是你的专属。我作为你媳妇，你的不就是我的么？”

男人怔了怔，面色也跟着青了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皮赖脸了。”

水代代把脸往男人跟前凑了凑：“咯，亲一口，就告诉你。”事实上，水代代是想看一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可爱的一面。

这些天，她的每一次试探都感受得到，那个所谓的现代帅哥已经在这个男人的体内腐蚀了。亦或者思想被颠覆了。

所以，她并不期望可以同眼前这个人举案齐眉。

现代人所接受的思想同古代人所接受的思想，估计很难找到相同之处。

“好漂亮的杯子！”水代代盯着玲珑盏，笑着问，“能拿玉石般的杯子做酒器，你家好有钱呢？”

“哼。如果不怕死的话，你也来一杯！”酒杯斟满，玲珑盏也顺手被伸出，“说实话，我也想看看。美丽的夫人同为夫究竟是不是一条心？”

水代代愣在当口，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于是谨慎地点了点杯口：“你的意思是这酒水里有毒？”

“我就知道除了他，你永远也不会为我舍弃自己的性命！”男人兜回了玲珑盏苦笑着一饮而尽。

“拜托，天底下有几个人敢给别人舍弃生命。如果不是血亲连带关系在危急情况下做出的本能。我相信没有谁会愿意为对方舍弃生命，即便有，也是寥寥无几。”团指敲在那人的额头上：“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就可以为了我舍弃生命。说实话，作为一个高素质的人，你说的话真实性也太小了。”

“你不相信？”男子望着水代代的脸，握住她手指的手缓缓移开，“惜然，原来你不曾相信。”

“喂，你怎么又不高兴了。不是我说，可以为一个人付出生命，除非两人之间有真爱。我跟你……”下意识地捂住嘴巴，面色凄凄然，“我跟你多久了，这个真爱……多多少少也有点吧？”

“也许……是有点吧。亦或者从来就不存在过。”男人望着天空，命令道，“你回去吧，这个地方你不该来！”

水代代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有些不解：“你怎么又生我的气了？别这样行不行，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男人侧过脸去，置若罔闻。

水代代膝行过去，一脸森然：“我错了行不行，你不要整天都愁眉苦脸的。老话说啊，夫妻哪有隔夜仇。你不高兴我，总得说说原因吧。醒来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我的父母亲欠了你很多东西。譬如看不起你做他们媳妇，伤了你的尊严。再譬如我不小心杀了你以前的媳妇，再譬如我不能生育，所以你娘生气。你又喜欢我没办法，继而忧心忡忡。还有一种可能，你宅子里养了其他女人，不小心被我给撞见了。所以……你不待见我。”扳着手指举了很多种可能，一回神却见着草地上躺着的男子错愕地望着她。

他根本就没有给她喝药，为什么她看起来，完全不同往日的惜然？

水代代知道他的眼神回来了，才眉开眼笑地说：“以前的不快我已经不记得了。现在我们在一起，那说明是上天的安排。我们之间就不能像寻常夫妻那样过得开开心心地么？”水代代把脸贴上男子的胸膛，心想大功告成。

“惜然？”男人的手抚上她的发梢，低声喃喃，“你哪一天想起来，也许会杀了我。”

“哎呀，要不我们拉个勾。”水代代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词，同眼前这个男人做了个不变的承诺。

很久很久以后她回想起来，才觉得那承诺是多么地美好，如三月里的迎春花，在墙角处熠熠生辉。

“我们去吃早膳吧？”水代代提议。

男人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惜然，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

“是谁？”

“烟，飞，浪！”

水代代瞳孔往上挑了挑，扔出了三个字。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