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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如熔岩奔流,赤红似血,炙热扑面而来。
热浪翻滚如巨兽咆哮,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刺鼻而浓烈,似烧尽万物的余烬,令人窒息。
熔岩翻腾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赤光映天,宛如炼狱降临人间。
“嘶……”
面前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团铁链,散落在四周。
男人暗暗倒吸一口凉气,那声轻响裹挟着痛楚,从喉间艰难挤出,刺入耳膜,直抵心底。
他的鼻息间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微弱而急促,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瞬便会沉沦于这熔岩炼狱之中。
他的身影模糊如雾,被烈焰蒸腾遮蔽,唯有那痛苦的喘息清晰可辨。
看样子,他伤得很重,命悬一线。
“疼着吧,这是……的狱火,也唯有你这等莫名其妙的异种,才能熬到此刻。”
女声,在高温中响起,清冽如山涧寒泉淌过焦土,酥而不媚,带着一丝稚嫩的威严,似初绽的花蕾,在烈焰中淬炼出凛然之姿。
她立于熔岩边缘,长发如瀑,红衣如焰,额发映着火光,勾勒出鼻梁高挺的轮廓。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叹似怜,语调低回如箫声呜咽:“熬得住,真是命硬。”
“呵……”
他在笑,轻笑。
他竟笑了,低哑的轻笑如风过枯枝,微不可闻,却刺破这炙烤的死寂,在熔岩的轰鸣中倔强回荡。
男人黑衣破碎如残絮,锁链紧缚,勒出斑驳血痕,新伤覆旧疤,血迹干涸成网,触目惊心。
分明每秒都艰难,苦难无尽。
他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脸模糊如雾,似被烈焰蒸腾遮蔽。
唯独那抹笑,淡若寒星,倔强地刺透熔岩的红光,带着一股不屈的孤傲。
女声视线微移,落在男人身上,目光如冰泉流转,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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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三声强有力的砸门声如惊雷炸响,震得屋内昏暗的空气一颤!
陆沐炎猛地睁眼,心跳如擂鼓未平。
胸口似还残留梦中狱火的炙热,刺痛如针扎。
她喘息急促,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洇湿枕边一角。
屋内昏暗,晨曦透过窗缝洒下几缕微光,映得满地狼藉更显冷清。
散乱的衣物、翻倒的水杯、桌角的灰尘
这梦,已缠她半年有余,断续却连贯——火山口、锁链、那个男人……
每次醒来,皆挥之不去,那男人的气息,熟悉得诡异。
….像极了少挚。
少挚曾言,他亦梦过,甚至描绘得更为详尽。
他说锁链冰寒,痛如剥骨,玩笑间戏称那是他的前世。
前世?
还是她潜藏着某种精神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