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近半仙之体,却不代表就是仙人。
而这种状况下的陵越,怎么会不能从烛龙之鳞里看到影像?
之前...
这...
并且,陵越的脉摸起来...
怎么会心脉偏弱?
这...
欧阳少恭心底里的那只狐狸,对此有些疑虑。
陵越再次捏了捏百里屠苏的玉手,这才略有一丝“懵然”地看向欧阳少恭:“少恭,我方才好像恍然间看到晴雪了。”
欧阳少恭的面色渐渐变得晦暗:“...那些地缚灵最后是她解决的,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
陵越有了一丝“紧张”:“她现在情况如何?”
欧阳少恭微微别过眼去,面色不虞:“昏迷过去了。我带出来的药丸已经用尽,暂时只能找个地方,让她歇着。”
陵越虽然已经越过欧阳少恭的身子看到了瑟缩在烟囱门口的孙月言,但还是多问了一句,毕竟只看到了孙月言:“...孙小姐和鲁小姐呢?”
欧阳少恭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被他安顿在原地的孙月言,声音略略发涩:“孙小姐她...受了极大的惊吓,恐怕...之后非得用重药调理不可了。”
回转头来,满是痛惜:“那鲁小姐...受不了被侮辱,自缢了。”
陵越“怔然”:“这...”
百里屠苏微微垂下眼,眼中微暗。
欧阳少恭敛了情绪,这才看向陵越,按了按陵越的肩:“阿越,你先歇一歇。这些事情都可稍后分说。”
陵越却看了一眼放在他肩头的欧阳少恭的手,眉头微皱,回视欧阳少恭,语气虽是有一些缥缈,但所传达的意思却相当的明确:“少恭,你似乎有话要说。”
欧阳少恭看了陵越的眼睛一眼,又微微挪开目光,语气有那么一丝飘忽:“阿越,我想,这么一场恶战以及出现了那么多的地缚灵,不是没有原因的。”
陵越几乎是瞬间“心领神会”:“你是说...”
“我正是有此推测。”欧阳少恭像是找到了知音般的,立刻看向陵越,眼眸中还有一抹欣然,“待得小兰将那些百姓安定下来之后,我们或许得来将这真正的‘王’拿下。”
陵越垂眸,思索片刻,冲欧阳少恭点了点头:“...嗯。”
欧阳少恭眼见已经跟陵越达成共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了另外的打算:“现在,阿越,你和屠苏先暂且修整吧~我去看看晴雪。”
言罢,欧阳少恭正欲起身,陵越却微微一拦,看似疑问,实则确认:“...少恭,晴雪隐瞒了她的事情,你是不是很生气?”
被陵越这么直白的一问,欧阳少恭惯常挂在嘴角的笑容一僵,继而又清淡下来,眼眸中有失望流淌:“...我...要说不生气,这是在对阿越撒谎。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攸关,她却...当真枉为朋友一场。”
陵越微微皱着眉,瞬间变作了那“知情达意”的解语花:“少恭,万一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欧阳少恭一怔,眼睛看向他处:“...那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陵越按住欧阳少恭的肩头,声调沉稳:“少恭,我相信晴雪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不会欺瞒我们这些友人的。”
对于这等说法,欧阳少恭意味不明:“...应该吧~”
按了按陵越的手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陵越看着欧阳少恭走远。
极轻微地眯了眯眼。
百里屠苏仍旧还有些懵懵然。
瞥了身旁的百里屠苏一眼,在心底里眼珠一转,陵越捏了捏百里屠苏的手,一副劝慰的语气:“屠苏,我与少恭相交时日较短,你与他的交情更深些。有时间,还是劝劝他吧~”
百里屠苏愣了许久,但依然没有完全理解陵越的意思,只觉得这事儿应该是陵越看出已经成了欧阳少恭的一个心结。
如此,他也确实应该帮着劝慰劝慰:“...好。”
得了百里屠苏的答应,陵越欣慰地笑了笑。
欧阳少恭来到风晴雪所在之处。
见得风晴雪嘴角的血污已经被打理干净,细细一闻,房间之中还有一股子清淡的烟味。
虚了虚眼睛。
忽而,目光锐利地看向烛台。
再转头看向风晴雪的眼角。
此刻,风晴雪的泪已经不流了。
只是在眼角有残存的泪痕。
欧阳少恭蹲下身来,一副医者模样的,又是诊脉,又是检查。
但看似柔情的眼睛中,却什么温度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