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像之前一样幸运吗?
当见得欧阳少恭的身影消失在第三个烟囱之后,陵越便已经知道,有些事几乎已经尘埃落定,便在深深地看了百里屠苏一眼之后,就有些释然又有些悻然还有些幽然地闭上眼,养精蓄锐。
其实...
前面的寨主和地缚灵以及毒人都是小菜。
目的只是以他的性命做要挟,反复地刺激百里屠苏,引发煞气。
然而,在这么一个局中,他却不得不出现,不得不参与。
以及对方也在场,非常清晰的非布局者身份。
还有那日那不假思索的百里屠苏对其的信任...
这才是对方的高明之处。
在这种情况下,不过是以反复的非因封印与焚寂之间的必然冲突造成的煞气发作来侵蚀没了清气支持的韩云溪的身子。
目的是不断地以此剥夺属于韩云溪的神志。
从而让韩云溪真正沦落为焚寂剑灵。
但...
此事...恐怕未必能够如对方所愿。
问题,就出在这千载煞气是个外来物,以及韩家的血脉本身就有克制焚寂的效果之上。
以及从前往昆仑山之后,生长的是韩云溪的身子,成长的是韩云溪的修为和剑术,施展的是韩云溪在剑道方面的天赋。
若是如此,或许...
一边闭目养神,陵越也在一边计量着一切。
感觉到百里屠苏往他这方来了,他却也未做声色。
毕竟...
自入住欧阳府以来,他能够感觉到百里屠苏对欧阳少恭的在意上升了很多。
但这样的上升,多是一种认同和钦佩。
以及因着俗世俗情而产生的共鸣和理解。
随着时间的流逝,任何人也保证不了比那黄金还要坚贞的感情会不会变质。
虽然之前有过试探,以及欧阳少恭一直保持着一个无奈者和痴情者的人设,但他也有一些感觉到百里屠苏对欧阳少恭的感情产生了一些变化。
他也想看看,在这么一份情感博弈中,他还是不是那个真正的赢家。
百里屠苏僵了些许时候,觉得再这么下去,也是不行。
慢慢屏住了呼吸。
却并未伸手去探陵越的鼻息。
静下心来,听得蝉鸣和就在他面前的清浅的呼吸声,百里屠苏那心终是真正平静下来。
赶忙推了推陵越的肩头:“师兄~师兄~你醒醒~”
陵越有些难耐地皱了皱眉,似是被打搅了休息后的不耐烦,睁开眼后,见得是百里屠苏,眉头一下就松了,还有一分欣喜:“...屠苏~”
见得陵越睁眼,百里屠苏笑了:“师兄~”
陵越缓缓爬起来,正欲坐好,但却忽而虚虚握拳掩唇,呛咳起来:“咳咳咳~”
百里屠苏连忙扶着陵越坐好,忧心染上了那双杏眸:“师兄,你没事吧?”
陵越正欲摆摆手,让百里屠苏安心,却话还没说完,又呛咳起来:“没...咳咳咳~”
百里屠苏攥紧了陵越的衣衫,眉毛都要倒竖:“师兄!”
刚刚将孙月言扶到烟囱门口的欧阳少恭听得百里屠苏那么尖利的一声吼叫,先是一愣,再是赶忙将孙月言安顿在原地,就立刻往陵越和百里屠苏身边而去:“阿越!”
“少恭!”见得欧阳少恭来了,百里屠苏仿若看到了救星,“你快来看看,师兄这是怎么了?”
陵越顺了口气,这才按了按百里屠苏的手背:“屠苏,我没事。只是有点运功过度,暂时恢复不了而已。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百里屠苏满脸焦急,还在不停地给过来的欧阳少恭使眼色,让欧阳少恭瞧上一瞧:“师兄~”
陵越一边按着百里屠苏的手背,传递着安心,也在一边给欧阳少恭递着眼色,语气笃定得像是在立军令状:“当真没事。”
欧阳少恭接收到双方递来的眼色,按照陵越的意思,假模假样地摸了摸陵越的脉之后,这才冲着百里屠苏点了一下头。
百里屠苏见得欧阳少恭的确认,这腰脊才松了。
虽说是按照陵越的意思做,但欧阳少恭心里头的那只狐狸却摸了摸下巴。
陵越的脉,依照“欧阳少恭”的评断,确实是武者运功过度之后的脉象。
并且,也能由目前的情况推断出,陵越的脉象在这之前应该接近半仙之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