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估计你还没有去自己的‘床位’报道吧。”陈落笑着,“苗禹也挺长时间不见你了。”
“那好吧。你小心点,这两天少碰水也别吃辛辣的东西。记住了啊。”
“嗯,知道啦。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着,陈落便出了特设外科。
我也打算起身走人,却被艾伦叫住:“你等等。”
我转过头看他,艾伦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关于谁的?”
“关于你。”
“那算了。我不想谈。”
“可以,我说你听,但我不跟你谈。”
我看艾伦的样子像是非说不可,但我又实在不想听,我有一种预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件要跟我聊聊的事会毁掉所有我现在为止的幻想,所以我只得先发制人:“左安跟你什么关系?”问完之后我就后悔了,艾伦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算了,你不用回答。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赶紧改口,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打鼓。
“谁告诉你的?”
“什么?”
“谁告诉你左安的!”艾伦第一次朝我吼,冰层下面的火山一旦爆发,是让人胆颤的。
“没…没有谁…我自己,自己知道的…”我舌头有些打结,艾伦发起火的样子把我吓得一怔。
艾伦喘着粗气盯着我,过了好一阵儿,他的情绪慢慢恢复:“你走吧。咱们两个都静一静,谁都别给谁找事了。我不给你难堪你也别想深挖我的东西,各给对方留条后路吧。”
我沉默着,心里也在合计着这事,艾伦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我一时的口不择言也许会带来让我承受不了的后果。
我看了艾伦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去看了一眼贺宗铭,趴在他病房的窗户外边,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跟一个小姑娘很亲热的聊天,小姑娘背对着我看不清模样,但我想应该就是以后要给我搭班的毕尼莎了。
我没有进去,可能是不想打扰这幅“父女相亲图”。我之前对贺宗铭的关心就不够,说有没有愧疚,是有的。但我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太去管他,可能也是因为觉得他原来是我的同行自制力和认知力都要强于其他人,可如今他这副表情,我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我搓搓脸,呼了一口长长的气。明明是复职的第一天偏生惹出这么多事来,心里躁的很,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绕了一圈,在苗禹的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我竟是在那门口徘徊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进去了,苗禹在睡觉。
他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像只巨大的蝉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