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破皮瘀青吗？至于再来到我这边一趟吗？”艾伦收拾好医药箱，把杯水送到我手里。

“哎呀，不是看着挺严重的嘛。所以就想着来你这儿一趟，咋的？还不欢迎？”我抿着杯沿，含糊道。

“不欢迎。”艾伦白我一眼，然后提着医药箱进了外伤处理室，陈落在那里等着。

等艾伦进去了，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竟将处理室的门开了一个小缝——

他们两个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理谁，陈落安安静静的坐着任由艾伦摆弄，艾伦也冷着一张脸给他消毒。

伤口快要处理好了之后，艾伦突然开口：“今天这戏挺好，就是脸上的粉打得挺重。”说完，轻轻笑了一下，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的嘴角微微勾起。

“还行，粉打得挺匀的。”陈落开口，语气轻佻。

艾伦没说话，只是在给包扎的时候手上鼓了劲。

“轻点，疼。”陈落倒吸一口凉气。

……

我轻轻合住门缝，走到座位上发呆。我以为我又知道了一个秘密，我以为所有人都骗了我。

“有意思吗？”陈落扣住上衣纽扣，开口道。

“没意思。”艾伦把碘酒装好，回答道。

“你真这么恨我？”

“没什么恨不恨的。都过去了，我宁愿相信你是无心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不想害了温医生，他是好人。”艾伦打断陈落的话，开口道，“你也不想糟践人家吧，不然干嘛接我的话茬。”

陈落没话说了，静默了好一会儿：“关于你跟左原的事情，我很对不起。”

“我说过，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恨不恨的。都是命，我认。”艾伦提着医药箱说完最后一句，甩门走了。

我看见艾伦出来，冲他笑了一下，艾伦却眼神悲悯的看着我。让我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陈落也出来了，我所能看见的就是他手腕上的纱布，不很厚一层。

“怎么样？”我问他。

“嗯，好多了。”陈落说着，端起我身边的我用过的水杯喝了两口。

我原是想提醒他的，但话到嘴边溜了两圈又咽回了肚子。

“我就先回去了，护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这样的话老头又要唠叨了，说不定我又要被束身带‘伺候’了呢。”他放下杯子，对我说道。

“要我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