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转过脸去,“他毁了我国一名优秀飞行员的前程。”
滕云笑,“现在也不算没有前程。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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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安然就把证据给了郑恩,并问了郑恩郑纯在哪里戒毒,说想去看看他。郑恩犹豫了一下说郑纯大概害怕见到你。安然沉默了一下说:“我都已经知道了,他也不能躲一辈子。”郑恩叹口气说地址我发短信给你。
第二天安然就去看望了郑纯。安然见到郑纯之前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郑纯的情况却比她预想的要好。他人还算有精神,也不像前几次见到安然会躲避眼神,这次他倒是坦荡多了,跟安然聊了会儿天儿。末了他说安然我给你唱首歌吧,你跟他们帮我把吉他要回来。安然就向他的主治医师要回了他的吉他,递给他。
郑纯接过吉他,拨拉了两下,调了调弦,说:“安然同学,我郑纯在十三岁那年夏天喜欢过你,我现在还记得清楚。喜欢到十八岁。”他说着拨了俩下琴弦,抬头冲安然一笑,“那是我最好的年华,所以这首歌献给你也献给我最好的那几年。是首老歌……不属于我们的年代,却让人深有感触。”他又拨拉了两下琴弦,“我希望,我唱着歌送你出去。我就这么唱着,你什么时候想走转身就走,我就这么弹琴唱歌送你离开。浪漫不?”他自己笑笑,开始弹前奏。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过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安然在他唱第二遍的时候离开了房间。她开车回去的路上,耳边一直回响着郑纯的歌声,不知道怎么了,她的眼泪就那么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当晚,郑恩打电话告诉安然,郑纯死了,是自杀。他用一根吉他弦把自己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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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兜里揣着一张飞机票到了路云生住的地方。他把机票给路云生,“你走吧。回黎巴嫩去。”
“我不回去。我回去能做什么呢?”
“你留下就要坐牢。”
“你不救我么?”路云生躲避了肖飞的眼睛,转过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喃喃地说:“我总是盼望谁来救我,谁来带我走……以前是我父亲,后来是冀北,然后是你……”
“云生,我同情你的身世,心疼你的遭遇,但是……”肖飞,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替你挡了安然,我选择了相信你说的,你是无辜的,你只是递个话而已。所以我给了你这张机票。”
“不,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不相信其实都没用,事实是怎么样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要是问心无愧你就走吧。”
路云生伸出手,像慢动作一样,从肖飞手里接过了那张机票。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路云生去开门,却看见安然站在门外。路云生倒退了两步,安然就进来了。肖飞转身看见安然,心下一惊,“安然?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跟踪。”
“你跟踪我?”
安然晃晃手机,“跟踪没有防备的你有什么难的。”
肖飞眼睛都瞪圆了,“安然,你想干什么?”
“我想在警察来之前控制住嫌犯路云生。”
路云生一听就慌了,“不是我,我是无辜的!”她两步躲到肖飞身后,紧紧抓着肖飞的衣服。肖飞指着安然说:“安然,路云生是我的朋友,你觉得我能让你把她不明不白的抓走?”
“她是不是冤枉的你心里清楚。如果你觉得她无辜为什么拦着不让她接受调查?”
“我怕你们屈打成招!”
安然都气笑了,“肖飞,你色令智昏了么?”
肖飞深吸口气,举起一只手,说:“好,你让我问她,你说过给我两天时间,这还没到。你让我问她,她要真有问题,我亲自送她去警察局。”
“来不及了。”安然咬了咬腮肉,“郑纯已经死了。”
“死了?”路云生闻言松开了拉着肖飞的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死了,死了……”
安然漠然地看着她,突然近身抓住了她的胳膊,一使劲儿就把路云生按在了离她最近的桌子上。路云生“啊!”地尖叫起来。
“安然!”
“肖飞!滕云说你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我看他是高估你了!你特么脑子进水了?!”
“安然!今天我就是要护着路云生,你给我放手!”
安然更使劲地按着还要挣扎的路云生,冷笑一声,“哼!肖飞,你今天护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