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张让拿名利,董卓要军权(求追订,求全订!)
洛阳,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府邸深处,连空气都浸透了权贵的脂粉气与隱秘交易的铜臭。
李儒,这个来自凉州风沙地的谋土,此刻正躬身立在花厅中央,与这雕樑画栋、锦绣铺陈的奢华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低垂的眼脸下,精光內敛,將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中常侍看得分明。
张让斜倚在铺著雪白狐皮的紫檀木塌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鸽血红的宝石,眼神慵懒中透著审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黄门垂手侍立两侧,厅內瀰漫著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香,
“凉州苦寒之地,倒难得出了李主簿这等伶俐人物,能入得我这寒舍。”
张让的声音尖细,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李儒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极低:
“中常侍公为国操劳,日理万机,在下能得见尊顏,已是三生有幸。
区区凉州鄙陋之地,实在无法与帝都气象、中常侍府的恢弘相提並论。”
他微微抬手,身后两名从凉州带来的精悍亲卫立刻上前,將数个沉重的紫檀木箱无声地放在铺著厚绒的地毯上。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即使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张让,那慵懒的眼神也不由得微微一凝。
箱內並无刺目的金光泛滥,反而是一种沉淀的华贵一一未经雕琢的巨大璞玉泛著温润的光泽;
色泽纯正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上品玛瑙;更有南海深处捞起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饱满,大小均匀,在略显昏暗的厅堂內散发著柔和的月白光晕。
最耀眼的,是箱底堆积如小山般,码放整齐的赤金金锭,沉稳厚重,无声地诉说著价值连城。
没有任何一封书信,没有一句多余的表白,只有这沉甸甸的、赤裸裸的诚意。
“听闻公雅好古玉,此乃凉州偶然所得一块『苍龙含珠』,颇有上古气象,想著唯公德配此物,故斗胆献上,聊表凉州军民对中常侍公庇护之恩的感激。”
李儒言辞恳切,仿佛献上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物。
张让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放下了手中的鸽血红宝石。
他知道,凉州这次,怕不是仅仅来表“感激”这么简单。
不过,金银珠玉,永远是最能打动他们这些阉竖心扉的语言。
他尖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榻沿:“李主簿倒是有心。说吧,董太守遣你来,所为何事?”
李儒心头凛然,知道戏肉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毕生的谋略与口才在此刻运转到了极致。他没有立刻拋出所求,反而顺著张让的问题,先描绘了一幅令人绝望的画面:
“中常侍公明察秋毫。
实不相瞒,凉州之乱,已成朝廷心腹大患!
北宫伯玉、李文侯等辈裹挟羌胡,聚眾號称数百万,控弦精骑数十万,肆虐金城、武威、陇西、天水四郡!
数月前皇甫嵩皇甫將军奉旨西征,坐拥朝廷精兵良將....
李儒话锋一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无奈:
“然时至今日,皇甫將军大军深陷安定泥潭,寸步难行!
损兵折將无数,不仅未能收復寸土,反使叛军坐大,於允吾城另立『王庭”,日夜操演!
其势已成燎原,眼看就要烧向三辅,威胁社稷根本!”
张让眉头皱了起来。
凉州糜烂的消息他自然知晓,朝会上那些地方传来的焦头烂额的奏章他没少听,也惹得陛下每每心烦意乱。
但被李儒如此具象地强调“数百万”、“数十万精骑”、“皇甫嵩数月无功”这些字眼,还是让他心头蒙上一层烦闷的阴影。
这群刁民,真是该死!他心中暗骂。
李儒敏锐地捕捉到张让眉宇间的不耐与一丝被挑起的忧虑。他立刻將话题拉到了张让,或者说,整个十常侍集团此刻最恐惧、最憎恨的人物身上:
“凉州糜烂,固是边患。然,若论陛下心头大患,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满朝文武皆心知肚明—1
冀州张角!
此獠越称『太平王”,拥兵千万,如今悍然南下,泰山崩摧,东郡失陷!兗州门户洞开!
其势比之凉州叛军,凶焰何止十倍?!”
李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洞悉天机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