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海知道这话是冲他来的，无辜被扫入警备区的安鑫可不知道，还委屈道：“我请你们来的，我不在这在哪？”

贺千阳：“……”

安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贺千阳炸毛并不是因为他，装若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天。

旁边韩烟完全没想那么多，看着冰雕城堡样的研究所两眼冒星星。

一旁殷珏拍拍她的头，“漂亮吧？爸爸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呢。”

韩烟用力点头道：“真没想到我们在学生时期就能参加这么高端的学术交流会！”

“……”殷珏突然觉得跟女儿说话有点累。

兰卿海忍不住笑了笑，走到程莫言身边，“你肯定想不到韩烟是谁家孩子。”

程莫言挑了挑眉，“怎么说？”

兰卿海伸出手，点了点程莫言的胸口，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她，跟你，跟千玄，跟殷珏，跟安鑫，你们都是一样的。不过么……呵呵，我看了成绩单的，还是比不上贺千阳啊。唔，纯合子就跟水似的，引入一点其他基因都会被污染。那边保留有那个人的原始胚胎基因，这么多年肯定也研究出来了些东西。刚接过来时我们也给她做过基因测序，果然直系亲属……唔，可惜跟你没什么关系。”

程莫言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垂下眼帘，“所以殷珏才会收养她么。”

兰卿海嗯了一声，“本来你应该是最好的人选，可惜那时候你已经走了。当时，我们在发现她的地方还找到了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程莫言眉头皱了起来，“在哪里发现的？”

兰卿海没有回答，只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目光看着他。

程莫言恍然，“什么东西？在哪？”

兰卿海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个培养皿，培养的是某个人的胚胎组织。东西在国科院我的研究室里放着，你想要吗？”

“……”程莫言沉默不语。

贺千阳听着两个人打着哑谜，急得不行。

兰卿海又道：“回来吧。好吗？”

程莫言冲他笑了笑，“我想想吧。”说罢，径自走进了门。

兰卿海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贺千阳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程莫言答应了，他就可以和莫莫一起在帝都生活了！他飞奔到程莫言身边拉住他的手，“莫莫……”

“嗯？”程莫言微微低头，正对上他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

“你来帝都好不好？”

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程莫言心都跟着一颤。便紧接着侧过了头，“可以考虑，再说吧。”

贺千阳笑了。程莫言从来对他百依百顺，他说可以考虑，那就是十有八九没有问题了。他凑上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嬉笑道：“莫莫最好了！”

兰卿海心里不是滋味地瞪了贺千阳一眼，又匆匆移开了视线。

学术交流会开幕式马上开始了。

交流会从9点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下午5点。参加的人员除了国科院各研究员之外还有些来自社会上各知名企业下属研究院且有重大研究成果的研究员——应该说整场学术交流会也是变相的成果展示。

除了第一天上午和第三天下午分别是开幕式和闭幕式之外，第一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由国科院研究院进行成果展示；第二天下午和第三天上午则轮到地方企业研究员进行成果展示。

国科院是进行学术研究的地方，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商业价值；而商业价值几乎都要在企业研究院里实现，因此双方常有合作，第二天的成果展示，界限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贺千阳是第二天看到成果展示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程莫言并不只是嘉宾。

程莫言之前与兰卿海合作的是有关生物电控制技术的项目，目前还处于基础研究阶段，暂时还没什么商业价值，但商业前景不可限量。

这个项目是国科院和海生有限公司合作项目，兰卿海就是国科院这边的负责人。

贺千阳一方面在生物电方面兴致缺缺，另一方面对作报告的兰卿海深恶痛绝，加上一上午的报告形式内容相差不多，实在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因为这项目是程莫言做的，才勉强打起了点精神。

程莫言倒没太在意，见贺千阳强撑着下巴还不时走神，忍不住笑了笑，对他道：“这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学科交叉太多了，光听生物院的报告听不出来什么东西，等成品制出来了再听也不迟。”

贺千阳撇撇嘴，“二十一世纪科幻小说里那种全息网游？”

程莫言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

贺千阳张了张嘴，笑了一声，“你的研究方向还真向来都是，利国利民啊……”

程莫言笑着接受了他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