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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次(1 / 2)

 荆楚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饭时,宛艾继续着小弟子的入门课。

“我荆楚共有千年历史。千年前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时期,飞升者涌现。那个时期,被称为春末。师祖也是春末时期的人,创派后不过百来年也飞升而去。”

“春末之前是仙纪,春末之后是凡纪。修真界自有记载以来不过三千年,仙纪修士飞升者数量平平,春末飞升者猛增,而凡纪修士……至今无人飞升。有传言说这千年来天地间真法衰变,导致修士无法得道,但其中真相目前还没有一人能够说明。”

“我荆楚在历史上也曾位列上品。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的掌门是位女修士,名号为断拂柳,天资惊人,而立之年修得真君。在她的带领下,我荆楚强盛霸道,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门派。然而,那位前辈陨落后,或许之前的强大透支了某种气运,我荆楚虽然时常出现天赋出众的弟子,却再无一人能像那位前辈一样使荆楚威名远播。再之后,战乱和打压,我荆楚便逐渐没落……”

“我是荆楚第十三代掌门,”师父考虑了一下,慢慢地说,“活到现在,平庸而已。”

韩逸默然不语,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我荆楚以前并不居住在颍河之中,这是历史上几次变迁的结果。”宛艾真人看着河谷之外,“现在荆楚没落,外围村镇全部搬走,我们所能影响的也就是这个小小河谷和水幕下的居处了。”

“本门历史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也就是兴盛败落四个字而已。”师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说外面吧。”

韩逸问道:“师父,你之前说的外道修士是怎么回事?”

这四个字他想问很久了。上一次师父给他讲解时,他其实无心关注师父说的内容——对于一个全家葬身火海的小孩子来说,能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哀伤就已经很难得了。他恍恍惚惚地度过了第一年,虽然也慢慢了解了一些必备知识,但“外道”这种近乎禁忌的存在,师兄师姐也不愿多说。他们的讳莫如深勾起了韩逸的好奇,不过可惜,直到师祖帮助他飞升俗世,他也不知道外道的具体含义,只是依稀听说极乐尊便是外道。但外道又是什么呢?师祖不肯多说,他亦不敢问。

“唔,外道修士,这是一个笼统的区分。”师父沉吟片刻,“刚才提过,修士需要入道。其实外道修士与正道修士的修行方式没有本质的差异。不过正道自诩为正直之人,修行大都规规矩矩点滴积累,也不会伤害他人;而外道的修行方式千奇百怪匪夷所思,其中虽然有比较正常的,但大都难以令人接受。”

这是一个很无趣的答案。

“难以接受?比如说?”小孩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情无邪。

宛艾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以残忍地折磨他人来达到自己目的的那种……具体的不和你讲,你太小了,不能听,很惨。”

孩子突然认真地问道:“有我家惨吗?”

“……”宛艾惊讶地望着他,孩子的目光毫无退缩之意,于是他也不得不给出回答,“有的。”

他本不想提起这件事。

“好,那就不说了。”这会儿孩子却善解人意起来,“那外道中修行方式比较正常的,又为什么被划分到外道呢?”

“因为他们追求的不是真正的道。奇技淫巧雕琢再多,也不可能得道。”

“真正的道,又是什么?”

韩逸确实好奇这个问题。据修真界一贯传闻,升仙大概就是得道了。可是,韩逸作为被师祖硬生生带上天的鸡犬,实在没有半分关于“道”的感悟。除去挨了几天的劫雷、耗干了自身加上一整颗明珠的海量灵力、被迫复习了修真至今学过看过的所有阵法以外,升仙只是让他多了云端行走和自由出入仙界的能力。

哦,还要多出一个住识海里偷窥自己隐私的小混蛋。

虽然现在是个睡着的小混蛋。

至于“道”是什么,他们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师父倒是敲敲韩逸的脑门,对此毫无迷茫:“是真理。”

“……”韩逸真的觉得师父被弟子们宠的太不谙世事了。

他觉得不对。如果没有“道”——谁都不知道“道”是什么,那么它和没有也是一样的——修真者和凡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外道正道又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变戏法的,总不成是抢生意吧?

韩逸下意识露出了冷静又带着点探询的目光,这表情与他的外表不太相称,宛艾微微一愣。

“那么外道和……”

忽然起了一阵风,不知从何处荡了过来,飘扬一阵,很奇妙地,韩逸晕眩了一小会儿,才眨眨眼睛。

他的话问不下去了。厅里坐着两位师兄,师父突然离他很远很远,隔了三把椅子,坐在主位。风还在,窗外秋叶飒飒。

他什么时候来了大厅?师兄什么时候在的?

“……就这样,说定了。”

风声响得异常,哗啦啦的,简直像是骤雨在敲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窗外。

宛艾看见小弟子一脸迷茫,出言安慰:“小逸不用担心,没事的。”

“……是。”他一惊,有些难堪地转回视线,咬咬嘴唇,谨慎地应道。

宵平对小师弟的心不在焉十分不满,重重地咳了一声。

“吃饭,菜要凉了。”白棂淡淡道。

他瞥了小师弟一眼,总觉得刚才这个便宜师弟身上,似乎爆发出了一种强烈的恐惧。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不会是错觉。

“师兄,师兄,你等等我。”用罢晚餐,韩逸鬼鬼祟祟地追着宵平进了庭院,小短腿摆动得十分着急。

“做什么?”宵平并不抬头,挽起袖子准备洗碗。他板着一张脸,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韩逸和他关系好,一直都是,所以并不畏惧他的色厉内荏:“刚才师父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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