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悠悠醒来的时候,白图已经走了,我问小医童白图去了哪里?
小医童道:“陛下一起来,穿上衣服就走了,说是去了御书房,怕自己打扰聚一大人休息。”
“哦。”我低低的应了一声,又伏在枕头上,过了小刻,御医来请脉,我方才起来。
御医道:“聚一大人的身体已经大好,接下来只需注重调理就好。”又安排了接下来的方子。
我道了谢,又伏在椅子上,我哥他们闯进来,看我这幅模样,道:“怎么了?那老头不是说你病好了吗?还是这幅样子,没精打采的,好难看。”
我瞧见他们两个,叹到:“不爱看就走开,我更不爱看你们两个。”
我哥撇撇嘴,突然想想起什么一样,对我道:“对了,这一次出宫我遇见牛姨了。”
我奇怪:“牛姨是哪一个?”
我哥道:“就是之前买糯米糕的那家铺子的老板娘。”
我这才始觉有些印象,我问:“怎么了?讲了什么?”
我哥道:“也没什么,只是托我带了几块糕点给你。”
我瞧他两手空空,道:“糕点呢?”
我哥不好意思道:“吃了。”
我捂了脸:“啊,我就猜到。”
霍服道:“聚一大人,你知道聂江远这个人吗?”
我道:“知道一些,怎么了?”
霍服坐在椅子上,两手置在裆前,实在是孩子气。与他文秀的脸实在不搭。
霍服两眼放光:“与我说一说,那位聂江远是什么样的?”
我道:“能什么样子?眼睛鼻子嘴,胳膊脑子腿,能什么样子?”
霍服噘嘴,道:“哎呀!你就讲一讲吧,聚一大人。”
我瞧了一眼他那副孩子气的脸,实在是看不下去,我道:“好好好,我给你讲。你想听什么?”
霍服一喜,把双手一拍,道:“嗯,就从他来京城那时候讲吧。”
我叹气,和他讲起了聂江远的事情:
聂江远祖籍惠阳,是天南西边的一个小地方,那里气候略显干燥,他在三十二岁那一年科举中第,在朝为官。恰好那一年老皇帝死了,新皇白利上位,但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老皇帝虽然不是一个糊涂的皇帝,但却是给白利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万幸是白利也早已开始插手国事,虽然还是略显生疏,却也已经是很不错了。
俗话讲:一朝天子一朝臣,白利这一朝的臣里,自然与其父的那一朝臣不甚一样。
而聂江远就在白利的这一朝臣之中,担着文职。
此时的聂江远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在同朝人中,年纪可谓是颇轻,也不过是将近四十。而其才华政见,也令颇多人侧目。
当时朝中,最位高权重的一个,是司徒家的司徒云瀚,打算将自己的一个孙女嫁给聂江远。
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两家都有好处,既可以帮聂江远在朝中站住脚,也可以帮着司徒家巩固实力。
可这样两全其美的一件事,却偏偏的被人搅和了。这人谁个?敢搅和司徒家的事情。
是聂江远的妻子,或者说是聂江远的悍妻。这一位姑娘,要和别人比较,不能比三样东西。
一不能比力气,比力气算她欺负别人,据说,这一位天生神力,十八岁那年竟握着牛角,生生扛起了一头牛!不能比力气,比力气算她欺负别人。
二不能比人情世故,比这个……不好讲,这位姑娘不会什么委曲求全,让她看不惯了,打!举着铁锹打!让她顺眼了,倒是没什么坏处。
三个,不能比琴棋书画,比这个,糟蹋。糟蹋琴棋书画,实在是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