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其实很容易。

很多时候素素在想，她到底是以什么心态活着。

为了复仇，还是为了等一个再也不回家的人，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懂，所以她每天都在思考。

素素想，也许她想通了，她也可以离开这冷漠的红尘。

“王妃……额，小姐，夜深了，还不睡吗？”晓风看到素素房里的灯还亮，就过来看看。苏家灭门以后，素素就再也不许别人叫她王妃，她自己觉得恶心，无法忍受。

秦墨那一次来素素这后，不懂是不是良心发现，把素素的冷宫给重修一番，也把那先目中无人的奴才换了一番，素素之前的侍女，也回来了。可惜也只有晓风回来，其他也被折磨的该死死该伤伤。

素素没想到，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从未做过粗话的孩子，会在宫中被逼迫去做最下等的工作，帮别人洗衣，帮别人刷马桶。

还记得那日，她们回来，穿着最破烂的宫衣，冻得青紫发黑的双手，素素再一次愤恨自己的软弱，无能。甚至还有的姑娘被一些心里变态的太监糟蹋。

素素不忍，给了她们钱财，放出宫外。

晓风看着素素，素素慢慢才回过神来。

素素点头，示意晓风把灯吹灭，躺在床上，看似要睡了，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晓风吹灭灯火，把门一关，走了出去。

素素一直看着上面，可是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知道外面蒙蒙微微有光，素素才闭上双眼。

素素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在梦里一个声音不断的对她说。

苏素素，这辈子无法改变的，是你的姓氏。

素素醒后天色也只是青青。

“晓风……”素素轻声对外面的人唤道，她知道晓风每日都会起的很早等在外面，偌大的皇宫，只有晓风一人听她的话，为她想，帮她办事。

外面的晓风抖抖身上的薄雪，把自己的脸上揉的红一些才进去。

“小姐，怎么了吗，昨日晚睡，怎么今日起这么早。“晓风看着素素单薄的肩头有一些不是滋味，娇养出来的人，活得也这方苦，还不如卢家莫愁，还不乡野的村姑。

“我……想去看看爹娘，你能不能和他说。”素素刚才穿着单衣坐起来，现在有些冷了又缩回被子里。

晓风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素素说的是谁。晓风到素素旁边的火炉翻了翻给火大一些，烤得自己脸也红红，“小姐，你盖被子盖紧一些，晓风给房间通通风，火炉烧久了都是毒气，对身体不好，你再睡一下，晓风去拿些热水了。”

看到素素躲在被子里点头，晓风才走了出去，留下一扇小窗通风。

秦墨给素素的院子安排了小厨房，素素用热水便利了许多。

晓风出房就去了小厨房。对着在火堆里烤火的雪缘说。

“雪缘，你去和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说，小姐……王妃想回家乡一趟，让他和皇上说一声。”本来晓风是想自己去的，可是她毕竟的素素的人，兴许秦墨不想看到她。所以叫了秦墨那边的人。

雪缘努了努嘴，不大高兴，主宫殿离这里这么远，即使李公公是自己干爹，也不该这样使唤人阿。跟了一个不得宠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是这么想，雪缘还是答应了，谁叫人家晓风可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呵，还真惹不起。

雪缘本来是一个商人的女儿，自小聪明，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办事更是好手，不然也不会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皇上身边的李公公都成了她干爹，只不过现在成了素素身边的侍女，就像诸葛亮一身才学跟了个扶不上泥墙的阿斗，没有施展才华的空间，怨气可是老大。

不过雪缘是个明白人，什么惹得起什么惹不起，自己十分清楚。

午时，晓风伺候素素吃完了饭，雪缘就回来了。

“王妃，皇上叫您准备，后日送您回江南。”雪缘半俯着身，没等素素叫她，自个就起来了。可以看出素素这个主子做的是有多没用。

苏家是满门抄斩，可是藏着一个人收尸还是可以的，苏父拼死保护了素素的奶娘，才不至于苏家主人爆尸荒野。

“下去忙你自己的事吧。”素素吃了小半碗饭，觉得有些困意。

雪缘看了看眯着眼睛的素素，冷冷哼的一声，走了。

晓风皱眉，她无数次告诉素素要立威，这样她们两人的生活就不会这样难过。可是素素总是满口答应着，却什么都不做。

然而晓风哪里知道，素素现在就是暴风雨里的红莲，没有荷叶，她躲不了，什么的做不了。

“晓风，衣服不要太多，拿多些钱，哦，我想吃些酸梅也帮我带些。有些困，回房吧。”素素最近身体困的慌，口味不好，但想吃一些酸的东西，素素也很奇怪。

晓风扶起素素，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小姐，带我去吗？”晓风想，别人不会尽心照顾素素，还是和素素去比较好。江南离京城可不近。

“不了，我自个就好了。”素素打着哈欠，已是困得不行。

晓风手一僵，难不成小姐要自己去？

这可不行，太危险了。皇后宫那位，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晓风是多虑的，刘子扇并不是为了让素素死，她是为了让素素生不如死。

“小姐自己一个人不方便阿。”晓风还想劝劝素素。

“莫要劝了最近真是困得不行。”

素素紧闭着眼睛，不断打着哈欠。晓风看素素的困样只得作罢。

要是晓风知道后面会发现这些事，怎么都不会让素素一个人，可惜晓风不是神，她是个人，一个极其卑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