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只觉得周围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难,脸庞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
“你今年多大?”公子轻声询问。
“十三。”初春小声的说。
“可愿跟我走?”那位公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初春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初春没想到自己还能清清白白的走出青楼。
“怎么,不愿?”那位公子对着初春随意一笑。
“不,不是。”初春立即回答。
“那就是愿意随我走?”
初春咬着唇羞涩的点点头。
“三日后我便派人来接你。”说罢那位公子便起身离去,临走前还送了初春一把扇子。
当初春独自在房中的时候,她才拿出那把扇子,如获珍宝般的抚摸着那把扇子,憧憬着自己的未来,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而后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把扇子,那扇叶上写着四行诗,遒劲有力,一笔一划直入初春的心。
“娉娉袅袅十三载,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十三岁的女孩不经世事,一意孤行的认为未来是条坦途,可是当她真正的走上了那条路,她才知道,那不过是黄粱一梦。
后来初春得知,那位公子姓顾,名昂瑜,字舍之,是我大启国的三皇子梁麒王。
初春在他府上生活了五年。
初春被安排在梁王府中比较偏僻的院落里,位置虽偏,可是待遇却不差,衣食住行都是极好的对待,颇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而初春每天的任务不过就是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顾昂瑜每天都会来看望初春,对她嘘寒问暖关心有加,还经常会为初春弹奏他自己谱的曲子或者与初春对弈两局,他总是会温柔的笑着说:“看来你又进步了。”
初春就在这一天天的关心中越陷越深,最终不能自拔。
当时的初春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对未来也有憧憬,她也曾天真的幻想过与自己的心上人成双入对的那一天,每一个少女都会有梦,可是初春的梦,最终是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曾经幻想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后来不过是繁华事散逐香尘。
盈盈二八年华,绽放刹那芳华,惜叹,终为指尖流沙,风吹而化。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
顾昂瑜出乎意料的来到了初春的住处,他本应是该入宫参加国宴的,初春见到他也是惊诧万分,不过更多的还是难言的喜悦。
初春小跑到他身边,激动不已:“王爷怎么来了?”
顾昂瑜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面带喜悦的初春。
初春依旧笑靥如花,满含爱恋的望着他。
“你可否,唤我一声舍之?”
初春愣了一下,随即双颊含晕,眼神带羞,她羞涩地把头低下,轻唤:“舍之。”
顾昂瑜笑了,却是苦笑:“舍之,舍之,为何是舍?而不是得?”
初春抬头不解的看着顾昂瑜。
从顾昂瑜复杂的眼神中初春读到了伤痛和纠结这两个词。
突然间顾昂瑜一把抱住了初春,抱得很紧,令初春几乎窒息,这时,初春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王爷。”初春小心翼翼的唤他。
“有舍才能有得,你不要怪我。”顾昂瑜又猛然松开了初春,果断的转身离去。
简单的一个转身,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初春对于顾昂瑜来说,终究只是一枚棋子,是他夺权之路上的一枚弃子。现如今顾昂瑜的局已布好,初春这步他处心积虑安排好的棋终于该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