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推开那扇只属于我自己的门。我不要去抵抗什么,不要诉说什么,长大了,就越来越不想说话。
这是一种紧迫的精神空间,紧紧扼住你的喉咙,时而有些东西会对你的生活来说岌岌可危,丝毫不敢放松的心是头顶高悬的利剑。
这倍感焦急的一种生活常态,让人丝毫不敢放松。从踏进家里的一刻,就像是踩到了火线。它慢慢的烧着,望不见头。我总会担心它会爆炸。“你爸不喜欢这样。”我妈的这话像是风,火线被极速催动燃尽。我真怕,会爆炸。
但更怕老妈,不提我爸。他很久没回来。回来也是吵架。但他回来,老妈永远不会开心。我想会是这样。因为他们在一起很少有笑过。
我家住在归海山的北面。一直向北。能看见山头。山头向北能看见海。这个老房子,承载了老爸老妈十几年的欢喜,与悲苦。我生于此中与之共生。我试图逃离,却如一段脑神经,一颗种子,一枚细碎的木刺扎在头颅里,别想忘记。它生长,即便离家千里,它让我不舍,因为我与它的本质是爱。
众多摩擦,与试探,和人和物。我却没能战胜它,被它囚禁,动弹不得,也无法不爱它。我在家里的境地就是如此尴尬。
吃完晚饭,我看老妈,她看着电视。我总想为什么我与这房子的本质是爱呢?有谁甘愿为我付之一切,青春与爱。我找不到任何人。我的脑子里,只有妈妈,被爸爸嫌弃的妈妈。老爸老妈总会吵架,我也不会懂这种恩怨,不会懂既然互相厌恶又要在一起的情感。但是,我不会,不会生活在这个尴尬里,我的周小妞,会和我一起爱一辈子。
睡觉前,我在台灯下,本子上写下一句话。
:“要是非得说我爱你,我愿意口衔三千斤重金属,我会很用力的说,来证明,这爱多真,多重。”
次日,天空阴郁,我头昏脑涨。杂乱的声音在脑子里暴动。我甚至在从座椅上起来。眼前突然失去视野。眼前泛黑。我失眠了,昨晚,我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大的小的,单机的,二维的,为此我消遣了一个晚上,精力仿佛也用不完。这般兴奋只有和当年老张答应给我一套的狼豪笔才有。
我犹豫再三,脚跺的我自己都心烦,手里的花抖了又抖,一些水珠从这饱满的花瓣垂下,它变得娇艳欲滴,似火红唇。
“你一脸傻样,是在干嘛”
“你。”我不敢相信,该等人的没来,却等到了不该来的家伙。
“怎么看到我很不爽。“
“没有,没有,夏老头来我很开心”我基本是斜视着他。纵然他比我高,我也不会在眼神上败北,何况是他,永远穿着蓝色的运动装,留着分头,额头上有白色的护额。
一副冷傲男样子,以为自己最帅,傻x。我心里暗想。表面上也没什么好气。
“你在等谁,一束花,啧啧,难道栗子头四中,梵高也会有追女孩的一天”。
我懒得理会,夏儒,是我们四中唯一画画与我比肩的人物。但比我更强,因为我有老张,他一直是一个人,所以,两虎相争,互不对眼,见面就吵无可避免,这种口舌之争到如今我懒得理会。我脑子满满都是一个名字。脑子像一张纸,笔不停的在上面写着,周小妞,周小妞,周小妞。
“走开,你不是前些日子逃学,被你老爹带回家思过吗?”
“总会回来。”
“嗯,别烦老子,要不送你回去。”
我低头按下电源键,脑海里,是□□上周呦呦的一句,到b楼,心里是隐隐的兴奋。
夏儒双手一摆,用眼神告诉我,你来啊。
强忍着打他的冲动,我急冲冲的跑上楼,其间脑海里飞过无数想法。为什么我不做电梯去,难道这点耐心没有。
到了七楼我也没想明白。一转身,撞到了什么,我确信那是一个人,从惊叫声中还能判断是个女人。我的头脑就是如此高性能,计算快,但总也抓不住要点。几秒钟后,这女孩,会跌下楼梯。因为我的突然转身。
“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