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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1 / 2)

 鹿白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口的时候。住宿的周呦呦,换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裙子站在他前面。她刚刚梳洗过头发,身上有种柠檬的清香。长发上夹着一个淡绿色有蕾丝的蝴蝶形发卡。像黑色树枝上嫩绿色树叶。她抬着头看着比她高约10厘米的鹿白,表情冷漠,笑容僵硬。鹿白愣着眼看着她。一动不动。心想,呵呵,一场未开始就要结束的爱情。早上被她泼了一身水彩。晚上就还了她一身红墨水。她一定觉得我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就算不是这样。她也不能对我有什么好印象了。

“鹿白,是吧。虽然不确定你是不是为了早上的事打击报复。但是你还是欠我一次。”

“你什么,什么逻辑,你泼我一次,我泼你一次,正好,再说,你泼我一次我没说什么,宽宏大量如我,今天你却要追究我。咱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这事就不能以你的宽容快乐的结束吗?”

“那我就告诉化学老师,我第一天来,你掀了我的裙子。”周呦呦说出这话的时候是多么气定神闲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小狡猾,小坏气。她让鹿白欲罢不能,心里的躁动更加剧烈,这个姑娘是他的克星,是他的梦。

“那你就去说,说不准,化学老师会以为你是为今天的事报复我。”

既然坏印象已经根种周小妞的脑海,那就无所谓啦。早年还是开裆裤的岁月,鹿白就能单骂一条街。街坊邻居走过路过的小孩那个不对他见而生畏。赖皮撒泼都是他家常事。邻居家的姐姐出了名的快嘴。大学期间,什么辩论赛,小吃街砍价,样样精通,可惜人不漂亮。一直未嫁。有天,还是开裆裤的小鹿白被这饥渴老处女调戏了。虽然当时才五岁,却已经展现出天才的风范。至此每每见到这大姐姐,鹿白肥嘟嘟的笑小脸一皱,抱住姐姐的腿。说:“奶奶,爷爷去哪儿了”

如此高智商的女人都被还幼小的他击溃。何况周小妞。

“我又没让你赔我衣服。”

“那是什么意思。”

“上次的故事挺好听的,有时间接着讲给我听。”周呦呦抱着细嫩的胳膊,夏天的风撩起她的裙角,像是涟漪般的晃动。每个人都会爱她的头发,比很多女生都柔顺和黑亮。她逆光下将头发绕到耳后的样子。不会有明星写真那种故意营造的光与浮尘。她只是一名高三学生的美,与这些行色匆匆的人是不一样的。有人忙着攻读课本,有的忙着打游戏,也会有人谈恋爱,始终弄不懂的是,当日,第一次见面,怀里满满画具的周呦呦,真的有和这些人不一样的仙气,迷惑,让鹿白沉醉。

我们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一个流浪汉,我们总很忙,但又并不明白要忙什么。大多事要分对错,大多思想要合规矩,大多心情不好,反抗过半又妥协。我们在等一个答案,一个希望,它叫戈多。不幸,我们永远见不着他。等待,我们在等待中死去。其间什么也不会留下,成绩单,树叶,情书,金边的银行卡,全是他妈腐朽的垃圾。当然,当然,除了爱情,至少,现在的我就要这样想。

我叫鹿白。我又一次站在老张的墓前,真好,他了结了自己在世间一切烦恼,所爱所恨。他应该是爱过的,我如此肯定是因为,我也遇到了喜欢的女孩。我从格子衬衫上兜里拿出一张纸,我很喜欢穿这件格子衬衫。至少见老张墓一回就要穿一回 。它薄薄的,真适合夏天热气腾腾的时候穿,蓝为主色黑为辅色,更像是一件短袍,有风的时候会有微小的鼓动,我喜欢这种潇洒,猪炮却总说我这衣服太娘们。

更多时候,我喜欢这件,只因老张说过:“玩美术的至少有一件好的格子衬衫。”他有一件灰黑色的,他口口声声说玩美术。却一直被美术玩。他付出一切,却又死后碌碌无名。空留一间墙壁被他画满的仓库。于此之外,并无他物。

我拨弄这墓碑上旁又长出的野草。黑花花的碑上,长方形的照片。他的笑,开心而又释重。我也想笑,这照片是老张唯一的照片,原来是彩色的,用过Photoshop,Ctrl+shift+alt+B(黑白命令),搞定了就拿来用了。

“你倒是死了一了百了,看看我堪忧的理科成绩,老爸老妈每每一见都忍着把我打回娘胎的冲动。”我有事没事都会来找他抱怨,他活着也罢,死了也罢,他都是最好的倾诉者。春风袅袅,坟地也遍是野花香,我想老张不会寂寞。

“别说我不仗义。”我把拿出来的纸放在了地上,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着了。一顺手我就烧了。白色的纸,渐渐的卷曲起来,伴随着淡淡的烟味,燃烧着黑色的字:“明天八点,实验楼:B楼。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走”。

“你看到了吧,可能我要恋爱吧。”我还不懂,更不懂的是和老张鬼混了这么多年,我却在只剩一年的高中生活中意识到要爱一个姑娘。也就这么奇妙的非她不可。

“看到了吧,我就要恋爱了。”

“看到了吧,我就要恋爱了。”

“看到了吧,我就要恋爱了。”

我又胡思乱想了,这儿的野花这么香,老张会不会没听到啊,毕竟灵魂和□□应该不一样吧,他能听到我说话吗?我隔十分钟说一句,看了看手机,明天是周六,周呦呦要见我。走的时候,我又擦了一遍墓碑的灰尘。老张是好面子的人。

骑着自行车,我迎着傍晚冷嗖嗖的风,穿过长长的隧道。要是隧道的一头是现在,另一头是过去该多好。只要回头,老张还是在仓库的墙前面坐着。手里的画笔蓄着饱满的颜料。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在我打瞌睡的功夫就能画出惊艳的画作。我很想老张了,一脸胡茬大叔,再也不会回来,他死了。他死了,我心里拼命的说。用力蹬着车,被海风吹过时候,我感觉眼睛热热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想,我说话,他肯定再也听不见了。

“去哪儿了”。我妈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我。她始终相信,白开水和她自己烧的菜才是最干净最好的东西。我习以为常接过来喝了满满的一大杯。

“去归海山玩了,看了看老张。”

“别晚上去那种地方。”

“没事,就是有点想老张了。”

“你爸爸不会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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