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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静楼风雨 > 第一章 忆江南

第一章 忆江南(1 / 2)

 “当——”

“这么说,你要来做笔交易了?”墨圭放下手中的斗彩折枝花卉茶盏,看着彼岸。彼岸啃着琉璃盏的边缘,偷眼看他,不说话,似乎在畏惧些什么。凤楹在彼岸“嗑噌嗑噌”的背景音中扫了一眼身为噪音源的彼岸,算是看出来了些什么,把手中的青花蜜饯罐子往紫檀木雕花玻璃面的桌子上一墩,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老师,你板着个脸干什么,这又不是你素日在朝廷里冲人要账——”

“小孩子上一边儿玩去。”冥燮瞪了她一眼,“真没眼色!”

“紫冥燮你再说一遍!”凤楹“噌”一下就站起身抄起身侧的鸡毛掸子,要家法伺候亲哥。冥彧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二人,道:“要打架上街上去,静楼太小,施展不开,别伤了楼内的花花草草。”之后他便转向墨圭,不再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人:“墨先生,感谢您将楹儿送回来。下面的事便是我们静楼内部的事了,墨先生请回吧。”冥彧下了逐客令。

“不行!”凤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只听她高声叫道:“老师走了,我怎么办?被你们两个混合双打啊?”“你——”冥彧忍住想要抢过鸡毛掸子来抽她的冲动,强力平复心情,对墨圭解释道:“不会的,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楹儿。”他将怒气发泄在了“照顾”两个字上“当,那两字的字音,更是压得重的不能再重。凤楹听见此话,马上叽叽歪歪叫了起来。墨圭也是觉得教徒不严脸上无光,无奈地扶了扶额角,道:“既然彧亲王已经下了逐客令,余也不便久留。墨圭告退。”语毕墨圭就站起身要出门,却又被早就守在门口的凤楹一把抓住了衣角,“老师!不许走!老师!不许走!老师!不许走!”

冥燮冥彧二人无言以对。就见墨圭轻轻掰开凤楹跟爪子一样的小手,蹲下身,一手放在凤楹肩上,柔声说道:“那楹儿和为师一起回大使馆好了。”

“不行!!!”这下换冥燮冥彧二人异口同声了。堂堂一个郡主,和一个成天讨债的大臣住在一起,成什么体统?墨圭斜眼看了二人一眼,虽然心里很鄙视二人,但是王命不可违,只好冲凤楹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楹儿也看见了。你哥哥们不让。好了好了,明天早上为师再来看你,好吧?”

凤楹只好同意,暂时妥协了。送走了墨圭,黑心兄妹三人组才按大小从左往右坐在汉白玉雕花长椅上,人手一杯碧螺春,再加个纯黑色的背景,一张纯木桌子,再开盏台灯,就像要审问犯人。

彼岸被此情此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你想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冥燮清了清嗓子,道,“说吧,你要干什么,杀人放火做饭种地我们都会!”

“丢紫家脸的应该是冥燮吧。”彧楹二人脸上同时冒出了豆大的汗滴。果然,他们最怕的一幕还是出现了:彼岸愣了愣,慌乱地说:“对……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凤楹急了,这可是开张后的第一笔生意,总不能这么给溜了。她忙一个箭步窜到门口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堵住包间的门,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帮你做一件事而已,你别听大哥的,他成天满嘴胡沁。我们接任务也是要看的,太违背伦理道德的我们也不会接。你看你看,我们再怎么说也是皇族,不可能先去干违法的事吗——”

彼岸见她说得那么诚恳,并不像说谎。她揪了揪没有花边的衣角,略微思索了一下,转身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她似乎更害羞了。她的两手规矩地搭在腿上,头低得很下很下,只能让坐在他对面的冥燮冥彧二人看见她的头顶。不过人好歹是留下来了,彧楹二人这才舒了一口长气。

凤楹抱着“顾客就是上帝,和上帝打成一片”的心态坐在了小东西的身边,用她认为和蔼但在别人看来很反胃的语气问她:“那么,你需要我们去帮你干什么呢?”

彼岸见话题步入正轨,戒备也放了下来,谈吐也开始变得自然。只见她一面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方竹青色的手帕放在桌子上,一面低声说道:“我想请你们帮我找一个人,顺便将这方手帕交给他。”

“谁啊。”冥燮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准备接过手帕。谁知凤楹一伸手,凭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抢先拿过了手帕。冥燮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引来凤楹一阵嗤笑。冥燮不甘心,狠狠地回瞪了凤楹一眼,方才缩回了手。

手帕一挨手,凤楹便知这手帕绝非凡品。手帕质地光滑柔软,散发着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泽,就像是初绽的牡丹柔软的花瓣。边角锁的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没有毛边之类的瑕疵。而且怎么摆弄都不会拉丝。抬起来闻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苏合香味,沁人心脾。手帕上没有女性喜欢的繁琐的花纹,只有一束竹子。这手帕应该是一位儒雅男性的。凤楹看彼岸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了。要知道,她之所以知道这彼岸,也是因为彼岸牵连进了当朝御前带刀侍卫和花神的姻缘,而且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当年这事,在天曜京都,那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彼岸被凤楹暧昧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攥了攥衣角,道:“这是思华——”

“呵咦!!!京都八君子之一诶!”冥燮还没等彼岸说完就叫了起来,“你也真够行的啊!都能和这样的人搭上边!我活了七千岁都没跟他说够五句话!!!”

“紫冥燮!你说够了没有!”冥彧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他一脚将冥燮踹出包间外,“洗你的盘子去!”

凤楹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对彼岸说道:“没关系,你也知道,燮亲王和彧亲王一直都很……额,活泼。”

彼岸略微欠了欠身,继续说道:“思华……公子当年只是帮助过我而已,没有别的关系。燮亲王不要误会了。”可惜她的断句已经出卖了她。

“谁说的沈家王爷唔——”

冥彧一个加持了攻击状态的抹布扔过去,正中冥燮的嘴,而且还塞了进去,冥燮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冥彧呼了口气,道:“世界终于安静了。”之后他转过身,问彼岸:“当年的事情,在我们的记忆中并非你说的那样。你能否将这件事从头到尾重新说一遍?因为在我们的记忆中,你是一个插手花仙英华和羽侍卫之间婚事的第三者——”冥彧不说了。他知道这话有些伤人。

彼岸却并没有介意什么。她只是低低说了一句:“当年都是英华搞的鬼。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能是我……唉!”

“哎,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没事,反正这又不是皇表兄的朝堂,你大可畅所欲言,不用顾忌些什么的。总之,你就当我们是一堆空气,一堆蔬菜,就当我们不会说话不会动,你一个人在这里,说出来吧!”凤楹给她做思想工作。

彼岸还是有些担忧地望了门外一眼。冥彧马上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呵呵”冷冷一笑,拎着鸡毛掸子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嗷——杀兄啦——”

“闭嘴!!!现在!立刻!马上!给孤出门!!!”

大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凤楹已经习以为常,而彼岸明显没见过这么暴力的一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一会儿,就听见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大概是冥燮死活不走,被冥彧从窗户扔了出去。彼岸听得胆战心惊,正在二次纠结要不要走,凤楹却先开了口。

“现在能说了吗?”凤楹微笑着问她。“可,可以了。”彼岸用手挪着茶盏,低低地说道,“那是一个秋日……”

“彼岸!彼岸!你快一点啊!花神大人要是在百花会上唯独见不到你的彼岸,你又要挨骂啦!而且这是大事!!!要了命的大事!!!”

百合聒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彼岸往床角缩了缩,嘴里嘟囔道:“冷死了……才什么时辰啊,天都是黑的。陛下也真是,为了讨公主高兴非要在大冷天开什么百花会,难道要学隋炀帝当昏君下扬州看琼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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