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等你。等你的人已经被你娶回家了。而我,不会为你蹉跎年华。我可以自己去贝克街,你也可以。为什么要耗费生命去等一份没必要的结伴同行。以后我们就偶尔打个电话,发个邮件什么的就好了。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何必等。”
对不起。
这不是我的心里话。只是,若我不这样说,我就真的舍不得走。
我想和你去贝克街的。我想看到你兴致盎然叼烟杆撑拐杖贴八字胡的死样子,那个样子已经在我脑海里拼凑了那么多次,我做梦都想看到现场版。
“噢,电话和邮件,我知道了。”新一重新挂上随时都会垮掉的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如果我给你寄匿名的明信片,你会不会认得出是我的字?”
志保微微惊愕。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白马探遗漏在帝丹高中医务室的那本英语笔记本,她认出那是白马探的字之后新一诡异的沉默。
原来,他在意。因为是侦探,所以任何细微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可是,志保真的不认得新一的字。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以为是地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甚至在心里自诩是最了解新一的人……
到头来,原来,连他的字都不认得。
她明明可以那么狠去毁灭两个人的约定,却没有勇气告诉新一这一个事实。
她心虚。
“我有答案了。谢谢。”新一转过头望向了别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
因为逆着光,志保并没有看到那一丝绝望。
再也无言以对。没有风,衣袂却在微微地颤抖。
“灰原。”新一重新望向她的眼眸,唤她的姓。声音极轻,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
可他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不然她的眼眸里不会忽然有那么多波澜壮阔浮现。
或许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唤她。
灰原哀,宫野志保,白马志保……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但是,灰原这个名字被新一唤出来,却带上了物是人非的意味。
因为,接下来,新一讲了此生最后一次面对面和她说的话。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也只有在他的心彻底死了之后才能讲得出来。
“白马夫人,再见。”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他走路的姿势一直很好看,此时此刻的他和平常没有任何分别。
志保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想看多那个人一眼,可是他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口干舌燥。
不……不要这样……
她站起身,想追上前去,她深深厌恶自己的残忍。
于心何忍。
拦住他,告诉他自己的心里话,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承担……
却迎面撞上了刚托运完行李的白马探,白马探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迫不及待登机了?
她看到白马探手上和自己一样的戒指,所有冲动的念头全部被打散。
已成死局啊工藤新一。好一句白马夫人再见。谢谢你最后给我的是这样的残忍,让我不至于再对你心存一丝幻想。谢谢谢谢谢谢谢。
谢谢你曾经出现过在我的生命里,把太阳的光辉带给我。
但你又何其残忍,让我看得到你,却永远触不到你。
没关系了。
曾经点点滴滴的温暖,会积攒于心,与流年抗衡,永生不忘。
舍不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