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电话挂断。
于是志保开始祈祷工藤第二天什么过激的事都不要做。
不要有挽留,不要有示弱,不要表露出他一丝留恋。
否则,她真的可能留下来。
只是,留不下来了。
那么多的绝望和痛苦都已经熬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已经无所畏惧。
……不。
她怕,如果时间把工藤心里的她彻底抹杀了怎么办。
工藤,如果明天,我再说了什么伤害你,你一定不会忘记我对不对。
不管是对过去的缅怀,还是对伤害的恨,请别忘记我。
把我当做值得回味的记忆牢牢记住,一如我记住你。在我想你的每一天里,偶尔想起我。
就已足够。随即新一联系白马探,提出要送他们去机场的时候,白马探所有拒绝的理由都被驳回。新一怎么说也算是朋友,若是拒绝,似乎真的有些不给面子。
新一开车到白马探家的时候,行李箱大包小包地堆在门口,志保在一边靠着门柱,始终没看新一一眼。新一也不想用自己深深的黑眼圈对着她,干脆低头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
志保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长至披肩。那么多年以来她都没有蓄过长发,短发的野性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新一也才知道原来她头发长了之后可以那么妩媚。只是静静地站着,便已勾人心魄。她待两个男人把行李全都搬上车之后,白马探拉起她的手,为她打开车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白马探这般近乎宠溺的照顾,钻进车厢,便以名媛的架势坐好,一切动作都极为有修养。
新一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切。
心真的不痛。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白马探有一搭没一搭和志保说着话,话题都无关痛痒,像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之间的对话。
新一只是默默的听着。
他才意识到当初柯南和灰原哀没营养的对话是那么难能可贵。
心真的不痛。
到机场也不过就是那几十分钟的车程罢了。新一把车停好,帮着白马探把行李拖了进去,路上和白马探说着男人之间的寄语。
志保一直一语不发。他看着新一和白马探嬉笑着告别,也只是看着而已。
新一由头到尾都没有和志保有任何交流,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与志保擦身而过,走进人群之中,步伐匆匆的旅客很快把他掩护得很好。
用肉眼真的看不见他的存在了啊。
“你先作着等一下,我先去托运行李。”白马探揉了揉志保的发,拖着行李往托运处走去。
她看着白马探也消失在人群之中,才悠悠开口:“如果我现在不开口,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看着我走?”
她知道新一不过躲在附近,也知道若想干干脆脆地走最好是不开口。
可是,真的忍不住。明知下次见面真的遥遥无期,所以不要连离别时刻寒暄话别的机会都错过。果不其然,新一出现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她。志保并没有看着他,目光有些失礼地越过他的身影,看向人潮涌动的别处。
“贝克街。”还是新一先开了口。
“呃?”志保仰起头,看向新一。
“曾经说好的吧,等到有那样的机会,要一起去贝克街。”新一脸上带着暧昧不明的笑。“你不是忘了吧。”
志保迎向新一的目光,笑。
工藤新一,你为什么要一开口就提约定?说点别的什么不好,偏偏提约定。你肯定不知道,你再说下去,我就会留下来。
所以,我不能再让你说下去了。
“我不会等那个不可能的机会。”志保收敛起所有的笑意,新一的笑也僵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