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凛下頜抽紧,俊挺的面上情绪不辨,“学生知晓,老师,还要麻烦您……”
苏成河笑笑,“你不必多言,我会尽全力安抚那些聚集起来的百姓,告诉他们,只要有戚家人在一日,这城內,便绝不会扩大疫症。”
“有劳。”戚修凛行了个礼,隨后安排铁衣按照药方去城內所有的医馆药材铺子,购买药材。
然而不久之后,铁衣回报。
城內药材铺子,那几味药早已在日前售空。
“爷,没有药材,那些人,就只能等死。”
死都是轻巧的,这疫症传染性极高,便是离得近了,气息口水,也能传染。
戚修凛抿唇,修书让人立即送往附近城镇,也通知翼州甘州,儘快支援药材。
而眼下,要紧的是,城中水源便不能再饮用了。
……
“忠叔,这附近可有水源?离著城镇不远,最好是在上游,可引来此处。”卿欢一觉起来,还是没能找到更好的解决疫症的法子,但她清楚,水乃万源根本。
就算疫症严重,只要保持水源乾净,就一定能够治癒病情。
忠叔取出堪舆图,指著其中一处,“离北境不远有处雪山,雪山之下流经一条滹(hu)河,但是地势险峻,且有闸口,不便引到城內。”
卿欢想了想,脑海中已经构建出来了。
“不用引到城內,只要在城外就行,到时让將士们去取水,只要保证城內百姓每日所需就行。”
毕竟是紧急时刻,只饮水,洗澡盥洗这些大可省下不计。
“那闸口……需要开闸的文书,且层层上报,这一套流程走下来至少半个月。”忠叔这心也提了起来。
卿欢问,“让世子带人前去,也不行吗?”
忠叔摇摇头,“看守闸口的將领叫刘统,曾经与少主公有过节,且他为人最是死板,若无文书绝不会开闸放水。”
“行不行,也得试试,且大事当前,他要是再死板,就直接敲晕了,麻烦忠叔去寻世子,告诉他这件事,要儘快把活水引来。”
卿欢也不得閒,回去便缝製了一些供给军医和隔离区的將士们,可佩戴的布巾和防止直接接触病患的手笼子。
她將那些纱巾手笼放在布包里,交给门外的侍卫,“送到隔离区,交给林执,她知晓怎么做。”
侍卫没敢耽搁,拿了东西便策马赶去隔离区。
卿欢只觉得眼前一,一日一夜没有合眼,整个人虚脱地扶著门便坐在了地上。
秋兰嚇得搀扶她回去,可眼下大夫全部在隔离区,根本找不到人来给侧夫人把脉。
过了许久,她悠悠转醒,只给自己號了脉,脉象比较乱,想来也只是休息不好。
“您好几餐没好好吃饭了,想吃点什么,奴婢去做。”秋兰大喘气,差点被嚇死了。
瓶儿瞧到那桌上有世子前几日买的肉乾,便取来递给侧夫人,“先吃点肉乾垫垫。”
卿欢將果脯抿在舌下,原本寡淡无味的口腔涌起一股酸水。
她捂著心口,接连乾呕十多下,两睫上掛了湿痕,整个人更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我记得,还有些杏脯,你去取来,我吃不惯这些,弄些酸的解乏。”
秋兰又慌忙去找杏脯,瓶儿忙著倒了茶。
俩人一个捧著果脯,一个捧著茶,眼巴巴地看著她。
卿欢吃了几块,又喝了半杯茶,口津分泌得越来越多,便没忍住將剩下的杏脯全部吃完。
还有些意犹未尽。
“侧夫人何时,这般爱吃这酸得倒牙的东西。”秋兰之前吃一颗,牙齿跟舌头都快打架,酸出了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