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快回来!”水代代忍不住叫出声,不一会儿,院子里便来了人。
个个手拿火把,将阿岚团团围住。
可正中央站着的却是阿岚想也没想过的卿岩。
她至死爱着的阿岩。
“燕儿,快呀,快替我杀了她。快替我杀了她呀。”那男人神情格外地慌乱,手上紧握的刀滑稽地左劈右坎,“她是个怪物,她是个怪物。燕儿,她回来时找我报仇的,她回来一定是找我报仇。”
明明看不见,为何又突然瞧见。
水代代决定静观其变,好好摸摸线索。
“云姑娘,你不是说永远不想见到阿岩了么?”那女人抚着肚子,面上惨白。着急间又有些气愤,“你不是死了么,你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抢我的阿岩?”
阿岚面无表情,心灰意冷,冷语问道:“我只想知道当初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放开我?”她已经情不自己地哭出来,眼睛却盯着地上那个男人:“明明那时候,我们相依为命那么久,以前你还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你说那里谁也不能进去,除了我。因为……你爱我。”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阿岩,我原本以为这些事情你是不会忘记的,总以为你是不会忘记的。”
卿岩神色异常,抱着脑袋只是说,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竟然情绪失控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那女人关怀备至,担心地要命,“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肯放过相公,要让他这么痛苦。”
“相公,相公?呵呵,好亲切的称呼。”阿岚怒视着那女子,“你,你。秦燕,你太卑鄙了。我曾经把你视为最要好的朋友。可你就是……这么待我的?”
虐心情节一幕一幕上演。她越来越看不下去。估计着到最后也不过是两个女人掐架的时候了才悄悄地离开。
水代代想着阿岚是个灵。
灵同人的较量兴许不会输得很惨。便折了道往阁楼的方向寻找烟飞浪去了。
在别人的府上瞎窜,总有种偷鸡摸狗的形容在里头。
弯月隐在树梢之上,明亮的月光透过缝隙,石青色地板上便撒下银白的碎光,一点一点串起来,就像珠链一般。
走到一处后花园,忽地听见男女嬉戏之声,再往前觑了觑。
忽地瞅见阑珊的园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女人。
赤腿裸肩的,个个风情万种。
这种事情被看见了,着实有些不大雅观。水代代即便很好奇,也只得转身绕道而行。
哪知越走,那男女嬉戏之声越大。
吵吵嚷嚷,莫不令人想入非非。
一气之下,她捂耳前行。
“表姐不在的日子,表弟甚是想念!”抬头猛行,一袭杏黄纱衣从树上飘下来。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喂,你听见什么没有?”水代代捂着耳朵,嗤之以鼻地说:“男女之事不该在房间里做么,在这花花草草,也不怕被蚊子叮着。哎,你们这儿的人啊确实思想太落后了。我们那里随随便便也可以开个像话的宾馆。”
“哦,表姐这么清楚,莫非经常对男女之事有所研究,不若改日给表弟我……好好指导指导。”
水代代完全沉浸于闲聊,一时疏忽了眼前这人的来历。
“这有什么好指导的,你呀是很懂,却又装不懂。不过,你问都不问我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坏人,或者……听到了什么?”
水代代醒悟过来便没完没了的。
“很简单,闲事勿管。”眼前这男人用衣袖擦了擦水代代额上的汗,“表姐回家,表弟从来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表弟?水代代理了理思路,知道他是妈妈这边的亲戚。不过究竟是哪一位?她并没多问。
细看了看面前男子,端的是风流不羁的貌,眼尾处风韵多姿,身形消瘦。
一双桃花眼犀利无比。
可瞳孔里一抹根深蒂固的恨夹杂其间,让人多盯会儿便觉此人阴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