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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秋风月拾 > 青童往事

青童往事(2 / 3)

最后,我随她去了江边,黄浦江边。我们并排坐在水泥岸边,眼前便是璀璨的黄埔江夜景,显得异常梦幻和迷离。

NADA二话不说,只是闷头喝酒,一瓶接着一瓶,我知道她有心事,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目光呆滞,泪水在眼眶打转,夜风一吹,她披散的发丝沾在嘴角,我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过去了。”

她突然抱住我,说:“死了,死了……”

我知道我不该继续问下去,于是我拿起易拉罐,陪着她狂喝。

她的酒量一直比我好,可是那晚她却先醉了,我把她抱上出租车的时候,她的嘴里还支支吾吾地唱着歌,歌名叫《天使的翅膀》。她的歌声很好听,但却太悲伤了。

当天晚上,她吐了三次,我被折腾的半死,当她终于老实躺到床上时,我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那一晚我望着霓虹一片的上海夜景,突然发现自己很孤独,也猛然发现,我已经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呆了四年。而我在NADA身上,也看到了那种感觉,忽然我觉得和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知道,现实逼迫着我们极力融进这座城市,可我们的心却做不到那么决绝。于是我们很纠结,也很迷茫。

第二天NADA很早就醒了,她精神状态很好,像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悲伤。她笑着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那是一家孤儿院,位于上海市郊,位置很偏,处于一片待拆迁的旧居民区。我们穿过狭长又潮湿的巷道,最后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停下。

有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见到我们来了,都簇拥着跑了过来,围着我们嬉闹:“姗姗姐姐来了,姗姗姐姐来了……”显然孩子们跟她很亲热。

她笑着把带来的水果和糖分给他们,他们高兴的就像一群小天使。我笑着对NADA说:“她们好像都很喜欢你。”

她微微一笑,笑着说:“那是当然。因为我小时候也生活在这里。”

我心里猛地一颤,一股酸酸的味道立马在心头翻涌,我当时很想哭。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NADA是孤儿。每次当我问她父母的事情,她总是避而不谈,只是说自己有一个很疼爱她的奶奶。

孤儿院里有十个孩子,由五十多岁的李嫂和吴姨以及梁叔负责打理着,政府每个月会拨下定额的粮食和经费。

梁叔带领着我们进了一处内堂,一进去便可以看见挂在堂前的黑白照片,相片里是一位慈祥的老人,NADA告诉我,这就是张院长,三天前由于心脏病突发过世了,而她自己就是在张院长的照顾下,才能活到现在。

在那天之前,我一直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可是在那一天,我突然觉得上天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下来注定就是苦难的。

03

时间在一天天中度过,我与NADA也成为了好朋友,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几天不见她,我就有点想念她。

她的身世虽不好,但她的性格却异常乐观,遇到什么事总是能笑着面对。我知道,其实她也有伤心的时候,只是她从没有表现出来。

而我在她的影响下,也变得积极乐观了起来,以前她跟我说:“李敢,你写的文字太悲伤了,让人看不着希望。这个世界其实还是蛮美好的,你又何必整天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呢!”

我听后笑了,笑着和她干杯,笑着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个世界很美好,我很庆幸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你错了。遇到我,你应该倒霉才是。从小别人就说我是一个灾星,克死了爹娘。”

我一把抱住她,举着啤酒瓶,说:“这是谁他妈的胡说八道。你怎么是灾星,你是福星才对…对…你应该是福星。”说着说着,我酒意上涌,一头栽倒在她的怀里。

NADA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她说她兴趣广泛,所以每种职业都会尝试一下,工资多少从来都不是她选择工作的标准,我问:“那什么才是你的标准呀?”她抿着嘴巴,笑着说:“首先呢!我得高兴;其次呢!我还得高兴;最后呢!我还是得高兴。简而言之,姐高兴了,什么工作都肯干。”

我皱着眉说:“这是那门子道理!?你高兴了,什么都肯干?”

她立马笑嘻嘻地说:“当然。违法的事,我可不敢干。毕竟小命只有一条嘛!”

我望着她,噗呲一声笑了。

她看着我也笑了,一脸的天真。

有一次,我心血来潮,突然想告诉NADA,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那一天晚上,我约她出来喝酒,她欣然答应了,还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情。

当晚我们来到一处夜摊,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本来说好是我做东的,可她却偏要说让她请,说以后宰我的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次。

我们边喝边聊,NADA更是情绪高扬,手舞足蹈。我一直觉得她是东北人,特能侃,什么都能聊,什么也敢聊,聊到高兴时,手舞足蹈的,完全不知矜持二字是为何物。

我吃着鱿鱼任由她在那儿侃,只是偶尔笑着配合她的节奏。

可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位顾客突然站了起来,嚷骂着:“欸!你们长没长眼呀?没看见旁边有人吗?”

原来是NADA手舞足蹈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沫子甩到了他的身上,我见状立马站起来,打算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可谁知NADA竟像是喝高了,扯着嗓子就回了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溅你身上一点油沫子吗?嚷什么嚷!”

对方一听,顿时怒了,指着她的鼻子,叽里咕噜一通骂,都是上海的方言,我也听不懂。NADA听后,突然站到椅子上,也指着对方,毫不示弱地骂道:“你们两个上海傻货,不就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别来吃大排档呀!……”

我在旁边又是急,又想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她骂人,看不出来,原来她一斯斯文文的人,骂起人竟也直爆粗口。

对方已被骂地怒不可遏了,我想再这么下去准会出事,想过去劝解,可就在这时,NADA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往街上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她焦急地声音:“笨蛋!还不快跑,等着挨打呀!”

她拉着我的手跑过了两条街,确认他们再没有跟来时才松了一口气,我气喘吁吁地说:“你要跑,也…也提前说一声呀!”

她满头是汗地望着说,说:“笨蛋!情况紧急那还有时间说呀!怎么样?被人追的感觉。”

我望着她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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