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在想,怎么就那么巧,我们刚要返回长安,他就碰巧抓到了一个突厥谍探,碰巧知道了这些隐秘。”
“现在本官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他早就做好的计划,他为的就是利用本官,做他的人证,从而实现他的阴谋。”
众人并不知道谍探的事,一听安庆西与崔麟之所以会丑时出门,皆因崔麟在并州抓到的所谓谍探……
一时间,对崔麟是凶手的事,更为确信。
王硅道:“刘员外郎,真相大白了,抓人吧!”
崔麟面色惨白:“不,不是我……”
可没人理他。
他看着愤怒看向自己的秦伍元,身体不由晃了晃。
这一刻,他才切身的知道,被人诬陷的感觉,究竟有多绝望。
“抓吧……”
这时,刘树义的声音,缓缓响起。
崔麟绝望的看向刘树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刘树义继续道:“抓安刺史。”
“什么!?”
刚要动手的王硅,脚步忽地一顿。
他瞪大着眼睛,神情有些茫然,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听到了什么?
刘员外郎让他抓谁?
安刺史?
真的假的?
他不由转身看向刘树义。
绝望的崔麟,也在这一刻,全身一顿,继而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刘树义。
“刘员外郎,你……”
他绝望的眼眸里,迅速出现一抹希冀。
看向刘树义的神色,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刘树义,再无之前的敌意和嫉妒。
而并州刺史安庆西,则在这一刻,脸上的笑容倏地凝固,继而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刘员外郎,你刚刚说抓谁?”
他是从三品地方大员,身份地位都极高,此刻面色一沉,温和的气质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山岳般的恐怖威压。
众人都被安庆西这恐怖的压迫感给吓到,下意识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
被这般气势重点压迫的刘树义,却没有众人那般心惊胆颤,只见他轻轻一笑,道:“安刺史应该还没到眼瞎耳聋的年龄吧?”
“竟敢侮辱本官!”
安庆西双眼冷冷盯着刘树义:“刘树义,你当真以为本官拿你不得?”
“别说你这个小小从六品的刑部员外郎,就算是你刑部的侍郎,乃至尚书,面对本官,也必须以礼相待!”
“你敢这般侮辱诋毁本官,找死不成!”
“找死?”
刘树义摇着头,仍旧没有露出丝毫紧张神情,他深深地注视着安庆西,道:“安刺史与柳元明这等贼人勾结,杀害我大唐四品刺史,意图掀起大唐内乱……”
“这件事若是禀告陛下,安刺史觉得,是你会死?还是本官这个立下大功的人会死?”
安庆西面色一变。
他一甩衣袖,冷哼道:“胡说八道!本官怎会是凶手?”
“而且刘树义,你别忘了,刚刚针对你的,可一直都是崔麟!”
“反而帮着你的,是本官!”
“如果本官真的是凶手,本官岂会帮你?”
其他人闻言,也都下意识点头,这也是他们认定崔麟是凶手的原因。
可刘树义却是笑道:“所以才说,安刺史藏得很深,心机深不可测啊!”
他看向崔麟,道:“崔参军出身名门,性情高傲,又破获不少案子,对自身本事十分自信……”
“而本官恰巧,先他一步,得了员外郎之位,这在崔参军看来,是本官抢了他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