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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着二三十岁,长相高大且肥胖,穿着蓝色的锦衣外罩暗黄色的大袖,腰上手上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饰品。
可不正是上一世让谢奇文将花清弦送出去的那个纨绔,习昌。
人看着老气,其实就比谢奇文大三四岁罢了。
牛车停下,习昌带着小厮走到他面前,“谢秀才,下来聊聊啊。”
谢奇文撑着车板,一下跳了下去,习昌看见他的动作,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
“来来来。”他走过来拉着谢奇文的袖子,“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来玩了?”
原本看谢奇文那么想挤进来,他是想先晾着谢奇文的,再戏耍一番,等谢奇文开始着急了,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自前几日起,谢奇文竟然就不怎么出私塾了。
听说是被先生教训了,迷途知返,要开始努力念书了。
这怎么行,他看上的美人还没上手呢。
谢奇文苦笑,“习少有所不知,那日去群芳楼,先生罚了我,我这……实在是不敢去了啊。”
“区区先生,你这就怕了?”
“不怕不行啊,你不知道,先生打人可狠,我上次可是手都被打肿了。”
习昌听见这话,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这么说来,往后你都不与我们一块儿玩了,要乖乖回去念书了?”
“是啊。”谢奇文老实点头,又叹了口气,“先生说的对,以往是我太过荒唐,辜负了家人为我筹谋的辛劳,往后,我实是不敢了。”
说罢他抬手,有些不好意思,“可就要辜负习少的美意了。”
“当真不再想想?若你愿意,往后我便把你当做兄弟,我去哪便带着你去哪,你也知道,我姑丈是县太爷,若你能见到他,往后的前程……”
“当真?”谢奇文眼睛一亮,随后又很快黯下去,“算了,前程一事还是得靠我努力科考,若我自己不争气,谁帮都没用。”
习昌见他油盐不进,眼神忽然就阴沉了下来。
“谢奇文,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我愿意带着你玩是你三生有幸,你若是这么不识趣儿,往后在这江九城,你看你混不混的下去。”
“习、习少……”谢奇文被他吓到,“我与诸位少爷当真玩儿不到一起,我只是一个穷书生,这、我……我真的只是想好好念书。”
“我没不让你念书啊。”习昌见他被自己吓到,脸色放和缓了些。
他抬手拍了拍谢奇文的肩膀,“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若办到了,往后我也就不找你了,你好好念你的书,这江九城里也不会有人会为难你。”
“这……”谢奇文仔细想了想后开口:“您说,只要不违背礼法道德,能做的我都会做。”
“不违背不违背。”习昌嘿嘿一笑,凑到他面前,小声开口,“你先生不是有个小女儿吗?我曾见过一面,惊为天人,想约她出来见一见。”
“不可!”谢奇文当即拒绝,“先生曾说过,会将师妹许配给我,那是我未来妻子。”
“你未来妻子?”习昌脸上的笑瞬间不见,“你们可曾交换庚帖?”
“不曾。”
“你看,无媒无聘,连庚帖都不曾交换,如何算是未婚妻?”
“可她……”
“别可是了,你约她出来便好,其余的不用你管。”
“不可能的,即便她不是我未来妻子,那也是我先生的女儿,我不能害她。”
“这如何是害?我与她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怎么就是害了。”
谢奇文看着面前的猪头,真的很想一拳打过去。
可现在还不能,县太爷一手遮天,习家也是江九城里的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