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娜转过身,继续整理床铺,手指麻利地拉平床单,边弄边道:“床空出来了,下午门诊接了个新入住的,等会儿就来。我录入完入住信息,你去配药吧。”
李娜娜嗓音平淡,眼眸低垂,手掌轻拍床沿,发出细微闷响,似对这场景司空见惯。
同一刻,老白嗓音低沉,透着确认:“哦,知道了,就是这个。”
李娜娜续道:“就两瓶水,消炎的,放配药台上了,你加上就行。新的配药单明天早晨医生开再说。”
她嗓音轻飘,手指轻敲床头柜,眼神未抬,满脸漠然。
与此同时,老白续言:“这个少了什么的感觉,原来,是你死了重要之人的气息。”
他嗓音冰冷,干脆,无一丝波动,如寒风刺骨。
“记住这个感觉。”
老白加重语气,声音如刀刻石。
李娜娜整理完,低头抬眼:“小陆?”
陆沐炎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站在一床的门口,眨了下眼睛。
李娜娜见她这副呆样,轻飘一瞅,走向对面储物柜,打开门。
那个曾经塞满塑料袋与各类用品的柜子,如今空荡荡敞着,寂静刺目。
李娜娜利索关门,“啪”声清脆,风轻云淡:“我知道你和一床关系不错,只能说人各有命。那么大年纪又做了手术,每天数着过,就是闭眼的事儿,是不是?”
说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手掌轻拍柜门。
“再说了,医者父母心,哪个病人都得照顾啊,对不对?快去换衣服,正好到上班点儿了。”
说罢,她拍拍陆沐炎的肩膀,力道轻却冷,手指微凉,旋即出门,步履轻快。
她往护士站走,压抑不住的得意,窃喜浮上面庞,浅浅回头,瞥一床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眼底轻蔑如刀,步伐愈发轻盈。
陆沐炎在这里,就站在一床的门口,她眨着的眼睛越来越快,眼神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将一床的床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盯着。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新的蓝色腕带,她木讷移步,眼神死盯那腕带。
那上面,写着新入院病人的住院信息,明晃晃几字字:一床——刘刚。
空调冷风汹涌,涌出水雾,屋外炙烈的阳光正巧劈在床上,新入院病人的床单尚未拆封,塑胶包装袋渗出温差冷凝的水珠。
消毒水味突然有了实体,冰锥般刺入鼻腔,冷气如刀割面。
她似坠冰窖,寒意渗骨,僵立不动….
….
与此同时,41vip病室内,长乘抱臂拧眉,满脸认真,自言自语道:“走心通还能无时无刻的聊天…不羡慕,谁不能似的!”
“小卦在手,天下我有!”
他眼底戏谑,嘴角上扬透着自信,手掌轻拍膝盖,发出闷响。
“好,小卦小卦,咱们来聊点什么呢…”
长乘扫视桌上片刻,最后,目光锁定在茶前那个价值不菲的公道杯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手指轻敲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