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的眼睛又亮了:“那……姐姐会一直拍我吗?每天?”
“看情况。”
“我会配合的!”他立刻说,“姐姐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我保证不躲镜头,不回避问题。”
他说得那么真诚,我几乎要愧疚了。
但想起那道锁着的门,想起那些标记的睡衣,想起那份监护文件——愧疚感又消失了。
“秦昼,”我说,“拍摄过程中,我可能需要问你一些问题。关于你的想法,你的过去,你的……一些行为。”
“都可以问!”他毫不犹豫,“我对姐姐没有秘密。”
这句话他说得太快,快得不像真的。
“那间储藏室,”我试探,“里面真的只有旧物?”
秦昼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当然。姐姐不信的话,明天我们可以一起整理。”
“好。”
他看着我,眼神柔软:“姐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了解我。”他轻声说,“以前你总是躲着我,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现在你主动要拍我,要观察我……我很高兴。”
他靠过来,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
“姐姐终于,愿意看我了。”
这个姿势太亲密,我下意识想后退,但他伸手环住我的腰,力道很轻,但不容挣脱。
“姐姐,”他在我耳边说,“我会让你看到最好的我。我保证。”
他的呼吸拂在我耳畔,带着雪松的清香。
我身体僵硬,但没推开他。
因为在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拍摄项目,可能不仅仅是我观察他的工具。
也可能成为他“表演”的舞台。
他会给我看他想让我看的样子,隐藏他想隐藏的部分。而我,要通过镜头,看穿那些表演,看到真相。
这是一场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博弈。
而赌注,是我的自由。
“秦昼,”我说,“拍摄明天开始。”
他松开我,眼睛弯成月牙:“好。我准备好了。”
他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手机忽然震动——晚上十一点,不是权限时间。我拿起来,看到是秦昼发来的消息:
“姐姐,我让陈默订了十台不同型号的摄影机,明早到。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不喜欢的我捐给电影学院。”
然后是第二条:
“还有,我让人在三楼布置了专业的剪辑工作站。双屏,顶配,存储空间100TB,应该够用。”
第三条:
“姐姐晚安。期待明天。”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玻璃映出我的脸,表情复杂。
秦昼在为我的“作品”兴奋,在为我的“关注”狂喜。
他不知道,这可能是刺向他的刀。
也可能,是困住我的网。
但无论如何,游戏开始了。
从明天起,镜头开启。
而我,既是导演,也是演员。
既是观察者,也是囚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