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来求，你必不允啊。”桓正修雅语气带着点无辜笑意，更多是熟稔。

欧冶神弃已经答应了，他问清矿石名称，特征及记载可能产出地带便离去了。

此时琼兰正在庭院后面的空地上练剑，修炼北冥剑气。桓正修雅走了过去，看着花林中的身影，并不打扰。

琼兰感知到有人靠近，旋剑一扬，蓝色剑气打到了花枝上，霎时空中缤纷了一树碎花。

他转身看到是桓正修雅，才临时将剑势变更，偏上三分，将招落到对方身旁树上。

断裂的枝干落地，摔出啪嗒的声响。

“灵虚有意换一把剑吗？”

琼兰低头看着手上的剑，这把剑还是从森狱带出来的，并不是很好，没有想到桓正修雅竟然如此有心，观察这般细致。

中品之剑，不算太差之余，且没有特色，不易被人记住，正好替换了自己的那把太过显眼的洞玄九天，确实不如洞玄九天合手。

“如何？”琼兰有些不明所以。

“欧冶司主打算要铸新剑，正好你需要，我请他为你着手铸剑了。”

“...多谢你。”琼兰闷闷的开了口，面罩下的声音除了低沉有些情绪不明。

他能感觉到桓正修雅在对他好，却又不是极其明显，有些隐晦。举动十分自然，言辞更是柔和，让人几乎生不出拒绝之心。

为什么要这样？

琼兰想不出理由，也想不出目的，是为了拉拢自己吗？

桓正修雅在论剑海是没有自己私下势力的。

以前没有，不代表不想有，但对方看起来不似这样的人，而且，他也不希望对方是这样的人。

“听闻副席与剑同修，可否一战。”琼兰执剑请战。

“可以，不过要点到即止。等夜间我来寻你可好。”桓正修雅要出门，还是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他人的。

琼兰点点头，又开始练剑，桓正修雅离去。

等到天黑，庭院里的石灯都点起来的时候，琼兰才在廊下等到人。

琼兰与桓正修雅走到先前练剑空地，双方都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剑。两人不过是互相比斗，并不是生死之争，所以都有留手。

剑与剑相击出清脆的剑吟，两种剑意碰撞出寒光，引得树影簌簌，黄沙飞卷。

琼兰矮身抽剑一个太极无极，桓正修雅身形轻巧一移，剑气划过飘起的发丝，而下一剑已经落向琼兰肩膀。

琼兰直起身子不再动作，桓正修雅也收了剑。

“你未出全力。”

“副席谦虚。”

琼兰只用了北冥剑气中的三招，绝不多用，每招也未发挥出真正实力，但是他能感觉桓正修雅亦很厉害，说他未出全力，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

琼兰估计现在两人应该不相上下，若是桓正修雅少理些论剑海的内外之事，应稳在他之上。

而且可以确认，桓正修雅被他震出的内伤好得差不多了。

那他也可以放心了。

“你的剑道为何？”桓正修雅问道。

“我的道？”琼兰知道对方问得不是功法之类的东西，而是更深层的东西。他想了会才回答：“循心而为。”

桓正修雅若有所思：“对，也不对。”

毕竟心这种东西啊，有时候自己也掌握不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更多，每个人的道不同，要走的路也不一样，便转而提其它。

“哈，饮酒去吧，我的杏花酿可是待饮了许久。”交手过后，似乎进一步熟悉一些，彼此间的气氛正好，桓正修雅心中快意，轻轻一摆袖准备去取酒。

他向来有小酌几杯的习惯，而且可以舒缓疲劳。

然后桓正修雅才意识到不妥。方才只是酒兴起了，这才想起来对方大概是不方便饮酒的。

琼兰看着对方有些失落正要张口打算作罢的样子，轻轻接口：“走吧。”

他以前带着面罩用茶也不过是别扭了些，琼兰看着对方的神情终究不忍扫兴，大不了看对方饮就是了。

而且杏花酿这名字听起来，应该并不醉人，也无妨。

这次换桓正修雅稍稍一愣，但是又很快恢复微笑：“那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