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就不知道！

陆续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伯爵大人说得对，我確实只是个生意人。”

“梅林先生，正因为您'只是个商人'，我才选择您。”

他端起酒杯，看著深红色的液体在火光中晃动：

“福尔摩斯那一次，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有政治立场的合作伙伴，越危险。他们可能隨时会为了自己的主子，把我当成弃子。”

“但您不会。”伯爵抬起头，直视陆然，“您只在乎利益，不在乎政治。您卖给我情报，是因为我出得起价钱，而不是因为我站在哪一边。这种纯粹的商业关係，反而最可靠。”

他放下酒杯：“说到底，梅林先生，我们都是夹缝里的人。

您在大王子那边的边缘游走，我在王子之爭的漩涡中挣扎。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些大人物身上，不如为自己找条后路。”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王子们有王子们的棋局，但棋盘上的棋子，也应该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您说呢？”

陆然沉默了很久。

他能听出伯爵话里的双重含义——这不仅是一次商业合作的邀请，更是一次政治结盟的试探。

贝尔德想要的，不只是情报和资產，更是一个能提供信息、但又不会把他拖下水的“安全通道“。

这傢伙的脑补真是无敌了。陆然心里吐槽，他把我当成了某个神秘组织的外围商人，把福尔摩斯当成了大王子的暗线，还给自己编了一套“夹缝求生”的悲情故事……问题是，他越是这么想，对我们越有利。

一旦局势有变，这条通道就是伯爵的退路。而对陆然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在贵族圈子里建立隱蔽影响力的机会。

“我需要考虑。”陆然最终说道。

“当然。”贝尔德站起身，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这不是小事，您需要时间评估。但我希望……不要太久。格雷戈里家的债务危机三周后就会爆发，我们的时间窗口不多。”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对了，梅林先生。那二十只算术松鼠，我已经验收过了。质量非常好，远超预期。”

“钱款会在三天內送到工坊。另外……”他笑了，“我额外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算是对您情报质量的认可。”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也算是……对您'不是福尔摩斯'的感谢。”

当天夜里，地下基地。

陆然站在智脑建设工地前，看著工程鼠们在蒸汽管道间忙碌。

影子走到他身边：“伯爵的提议……您怎么看？”

“很诱人。”陆然说，“三座纺织工坊，意味著稳定的现金流和合法的商业身份。两处仓库，意味著物流能力。那条走私渠道……”

他顿了顿：“意味著我们可以从其他大陆获取某些这个国家买不到的东西。”

“但是？”影子听出了他话里的转折。

“但这也意味著，我们会真正进入人类的权力游戏。”陆然转过身，“一旦接受这个提议，我们就不再是旁观者，而是棋手。我们会有盟友，也会有敌人。会有利益，也会有风险。”

他看著影子：“你觉得……我们准备好了吗？”

影子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最终说，“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们永远只是躲在地下，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安全。”

“迟早有一天，某个威胁会找上门来。与其等那一天被动应对，不如现在主动出击，在人类世界建立我们的立足点。毕竟光萌宠工坊还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陆然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他说，“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他抬起头，看著头顶蒸汽智脑逐渐成型的核心结构。

两周后，智脑就会完工。

而那时，他必须给贝尔德伯爵一个答案。

一个將会改变鼠族命运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