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如刀:“我说到做到。但若你或你手下之人敢耍样……”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杀意已让郝掌旅不寒而慄。
“不敢!绝对不敢!”郝掌旅连连保证。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朱由检话音一落,锦衣卫便解开郝掌旅的绳索,不过依旧持刀架在他身后。
然后,他来的大队人马们也不打扫战场,直接是依计行事,举著火把佯作鸟兽散状,迅速隱於黑暗。
只有朱由检系统招募的骑士们,押著郝掌旅和他几名亲信,换上闯军號衣,大摇大摆的朝著仓头驛方向走去。
......
片刻后,仓头驛。
城楼上,闯军哨兵见郝掌旅归来,连忙高声喊道:“掌旅!您回来了!渡口怎么样?敌骑都退了吗?我等刚刚见半路火光大起,甚是骇人,您和弟兄们都没事吧。”
郝掌旅强压著心中的慌乱,仰头喊道:“慌什么!不过是些散兵游勇,被我打退了!快开城门,我要面见副將,有紧急军情商议!”
城楼上的哨兵犹豫了一下——方才郝掌旅率军出城时仓促,並未带令牌,此刻深夜归来,身后不见大队,只剩数十个亲兵,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他们又不敢违逆主將,只好朝城下喊道:“掌旅,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稟报副掌旅!”
郝掌旅心头一紧,生怕夜长梦多,当即爆喝一声,冲城头上骂道:“混帐东西!军情如火,岂容耽搁?本將亲自回城,还需向你等稟报?再敢囉嗦,貽误军机,老子砍了你的狗头!”
这一声怒骂,声色俱厉,带著往日积威,顿时將城头哨兵嚇得一哆嗦。他们素知郝掌旅脾气暴躁,此刻见他发怒,又见其身后“亲兵”个个按刀而立,杀气腾腾,哪里还敢再多问?
“掌旅息怒!小的这就开门!这就开门!”哨兵连声告罪,慌忙下令:“快开城门!放掌旅入城!”
沉重的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吊桥也放了下来。郝掌旅心中暗松半口气,在身后“亲兵”的紧密“护卫”下,迈步走上吊桥。他每一步都感觉如同踩在刀尖上,冷汗早已湿透內衫。
就在郝掌旅一行人刚过吊桥,踏入寨门洞的剎那,异变突生!
郝掌旅身旁一名“亲兵”猛地抽出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闻讯匆匆赶来的副掌旅脖子上!同时,另一名“亲兵”一把捂住副掌旅的嘴,將其死死制住!
“都不许动!放下兵器!”
“关寧军爷爷在此,降者不杀!”
混在队伍中的关寧铁骑和精锐家丁齐声暴喝,瞬间控制了门洞!其中一人掏出號角,奋力吹响!
“呜——呜呜——”
苍凉急促的號角声如同进攻的讯號,撕裂了寧静的夜空!
早已埋伏在寨外黑暗中的奥基、张志恆等人,闻声而动!
“杀啊!”
“大明王师破寨!降者不杀!”
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火把瞬间点亮,如同一条条咆哮的火龙,向著洞开的寨门猛扑过来!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城头试图反抗的守军!
“中计了!快关寨门!拉起吊桥!”城头军官惊骇欲绝,拼命想要拉起吊桥、关闭寨门。但门洞已被抢占,吊桥绳索被朱由检亲自带人砍断,寨门更是被死死顶住!
“隨我冲!”朱由检一马当先,如同猛虎下山,冲入寨內!他身后的骑兵铁流般涌入,將混乱的守军冲得人仰马翻!
寨內守军本就因主將被挟持、敌军內外夹击而军心大乱,又见“关寧铁骑”如此悍勇,哪里还有战意?大部分士兵眼见抵抗无望,纷纷丟弃兵器,跪地求饶。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態势,仓头驛迅速易主。
待半个时辰过后,陈永福闻此间烽火亲率通州城援军赶来时,见到的就只有一片熊熊燃烧的粮仓和一地死伤狼藉的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