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知道那感觉，

帮你那走私贩毒起家的老爸试药时试过。」

他盯着她说，老爸那两字故意用了重音。

果然，她眼角的细尾轻轻抽动着，

她用那与外表不符的截铁腔调：

「我的工作，是要用尽办法让你把整个故事说完，

至於你的感受，」

她摘下黑框眼镜，

彷佛故意要他感受那眼神里刀锋，

然後逐字逐字慢慢从淡紫蓝色的唇角吐出来：

「不在我工作范围之内。」

他在笑。

由微笑到大笑，除了不笑的时候，荆士魄总是在笑。

拜多年来在古惑界的打滚经验所赐，

荆士魄早已学会将表面和内心切割开来，

尽管心里声嘶力竭叫着「臭婊子，烂婊子！」，

他脸上还是在笑。

要保护自己，就要迷惑敌人，

要迷惑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笑。

只有敌人活在错觉中，他才安全。

荆士魄笑容满脸：

「非常好，我喜欢坦白的人。」

「但我不喜欢多话的人，」

罗莎高居临下用眼角盯着他，

她在猜度着他的笑容

所以眼里仔仔细细，半点也不肯放过他的表情：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就可以连同二十万现金本票，滚出这门口。」

「廿万富翁。」

荆士魄笑着：

「听起来不错，可以用锦囊吗？」

「你的话并不有趣。」

罗莎瞪着他，用姆指点向身後：

「如果你的答案不能令我满意，

我保证你滚的不是门口，而是窗口。」

荆士魄没有回话，只放声大笑。

好像这件事比他所听过的，都要有趣。

「笑甚麽！？」

「心理学大师，你的学位不是买回来吧？」

他朝那书柜点了点下巴：

「你不该恐吓你的合作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