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韩夫人么?”只听得咕咚一声,小昭摔倒在船头之上。张无忌吃了一惊,纵身过去扶
起,但见她双目紧闭,已然晕去,忙拿捏她人中穴道将她救醒,问道:“小昭,你怎么
啦?”小昭双目含泪,说道:“我听说要将人活活烧死,我……我……心里害怕。”张无忌
安慰道:“这是谢老爷的猜测,未必真是如此。就算韩夫人落入了他们手中,咱们立时赶
去,多半还能赶得及相救。”小昭抓住他手,求恳道:“公子,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韩夫
人的性命。”张无忌道:“咱们大伙儿尽力而为。”说着回到船尾,提起木桨,鼓动内劲,
划得比前更快了。小昭抓起木桨,虽是双手发颤,却奋力划水。
赵敏忽道:“张公子,有两件事我想了很久,始终不能明白,要请你指教。”张无忌听
她忽然客气起来,奇道:“甚么事?”赵敏道:“那日在绿柳庄外,我遣人攻打令外祖、杨
左使各位,是这位小昭姑娘调派人马抵挡。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明教教主手下一个小小
丫鬟,居然也有这等能耐,真是奇了……”谢逊插口问道:“甚么明教教主?”赵敏笑道:
“老爷子,这时候跟你说了罢,你那位义儿公子,乃是堂堂明教教主,你反倒是他的属
下。”谢逊将信将疑,一时说不出话来。赵敏便将张无忌如何出任教主之事简略说了一些,
但许多细节她也不知。张无忌被谢逊问得紧了,无法再瞒,只得说了六大派如何围攻光明
顶、自己如何在秘道中获得乾坤大挪移心法等情。
谢逊大喜,站起身来,便在船舱之中拜倒,说道:“属下金毛狮王谢逊,参见教主。”
张无忌忙跪倒还礼,说道:“义父不必多礼。阳教主遗命,请义父暂摄教主职位。孩儿
正苦于不克负荷重任,天幸义父无恙归来,实是本教之福。咱们回到中土之后,教主之位,
原是要请义父接任的。”谢逊黯然道:“你义父虽得归来,但双目已瞎,‘无恙’两字,是
说不上的了。明教的首领,岂能由失明之人担任?赵姑娘,你心中有哪两件事不明白?”赵
敏道:“我想请问小昭姑娘,那些奇门八卦、阴阳五行之术,是谁教的?你小小年纪,怎地
会了这一身出奇的本事?”小昭道:“这是我家传武功,不值郡主娘娘一笑。”赵敏又问:
“令尊是谁?女儿如此了得,父母必是名闻天下的高手。”小昭道:“家父埋名隐姓,何劳
郡主动问?难道你想削我几根指头,逼问我的武功么?”她小小年纪,口头上对赵敏竟丝毫
不让,提到削指之事,更显然意欲挑起周芷若敌忾同仇之心。赵敏笑了笑,转头向张无忌
道:“张公子,那晚咱们在大都小酒店中第二次叙会,苦头陀范遥前来向我作别,他见到小
昭姑娘之时,说了两句甚么话?”张无忌早将这件事忘了,听她提起,想了一会,才道:
“苦大师好像是说,小昭的相貌很像一个他相识之人。”赵敏道:“不错。你猜苦大师说小
昭姑娘像谁?”张无忌道:“我怎猜得到?”
说话之间,小船离灵蛇岛更加近了,只见岛西一排排的停了大船,每张白帆上都绘了个
大大的红花火焰,帆上都悬挂黑色飘带。张无忌皱眉道:“波斯总教劳师动众,派来的人可
不少啊。”赵敏道:“咱们划到岛后,拣个隐僻的所在登陆,别让他们发见了。”张无忌点
头道:“是!”
刚划出三四丈,突然间大船上号角呜呜,跟着砰砰两声,两枚炮弹打将过来,一枚落在
船左,一枚落在船右,激起两条水柱,小船剧晃,几乎便要翻转。大船上有人叫道:“来船
快划过来,如若不听将令,立时轰沉。”
张无忌暗暗叫苦,心知适才这两炮敌船志在示威,故意打在小船两侧,现下相距如此之
近,敌人瞄准极易,当真一炮轰在船中,六人无一得免,只得划动小船,慢慢靠过去。三艘
敌船的炮口缓缓转动,对准小船。待小船靠近,大船上放下绳梯。张无忌道:“咱们上去,
相机夺船。”谢逊摸到绳梯,第一个爬上大船。周芷若一言不发,俯身抱起殷离,从绳梯攀
上船去。跟着便是小昭。张无忌抱了赵敏,最后一个攀上。只见船上一干人个个黄发碧眼,
身材高大,均是波斯胡人,那流云使等三使却不在其内。
一个会说中国话的波斯人问道:“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甚么?”赵敏道:“我们飘洋
遇险,座船沉没,多蒙相救。”那波斯人将信将疑,转头向坐在甲板正中椅上的首领说了几
句波斯话。那首领向手下叽哩咕噜的吩咐几句。小昭突然纵身而起,发掌便向那首领击去。
那首领一惊,闪身避过,抓起坐椅,便向小昭砸来。张无忌没料到小昭这么快便即动手,身
形一侧,欺上三尺,伸指将那首领点倒,船上数十名波斯人登时大乱,纷纷抽出兵刃,围了
上来。这些人虽然均有武功,但与风云三使相去可就极远。张无忌右手扶着殷离,左手东点
一指,西拍一掌。谢逊使开屠龙刀,周芷若挥动长剑,再加上小昭身形灵动,片刻之间,已
将船上数十名波斯人料理了。十余人被砍翻在甲板之上。七八人堕人海中,余下尽数被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