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也明白这种无奈。
可是我们却不得不认命。
“所以。不如就让我做一次密探,去会会你们光之大陆那个最冷酷的杀手?就当做我是间谍,去窃取情报咯。”话音未落,眼前一道白光刺痛视网膜,眨眼之间,Vermouth已经坐在了我面前。金发碧瞳,沉鱼落雁。
“……真的太像了……”我讶异于他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他站起身道:“那我直接去吧。早一点解决,哀就多一分安全。”
我看着他自信的模样,就像他已经蓄谋已久地想去见Gin,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我提供的不是一个难题,而是一个机会。
我应该相信他,对吗?
可是……
我拽住他的手,他浑身僵直,回过头望着我。
“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能不能……不要去。或者,等你伤好了再说……”我低着头,艰难地挤出这些话语。
“工藤陛下,你在说梦话吗?”他语气里全是戏谑。“哀现在在他手上,可谓生死未卜。借此契机,Vermouth才有可能去找Gin。对于我来说,这不仅是一个解救行动,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不会白白错过。”
可是,倘若你去了,在你回来之前,生死未卜的人,还多了一个啊。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去召集一号兵团待命。”
“你信不信现在整个光之大陆都是Gin的眼线?你只要踏进光之大陆一步,说不定哀就小命呜呼。”
……
终究,我只能徒劳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认命地抬头,直视他易容后的碧绿双眸。“哀的安全重要,你的安全也同样重要。请务必……谨慎。尤其是你有伤在身。万一穿帮,不要逞强和他硬碰硬,一定要全身而退。”
他怔了怔,嘴角浮现了和雕像上如出一辙的笑意。他轻轻挣脱我不安的手,手轻轻画圈,次元传送口便出现在他面前。
他头也不回地进入了次元传送口,我的心却在传送口关闭的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起身,重新坐在快斗方才坐的椅子上。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办公桌上的文件,一部分关于暴动头目被镇压,他签字予以释放。
一部分关于复活日狂欢节的盛况及擂台赛的结果。
安室透在我离场后重新抽了对手,然后就一直赢到了最后,成为本年度最强黑魔法师。
忽然觉得遗憾,应该和他交手摸清底细的。
在文件最底部,我看到了Vermouth的资料。我抽出来,从第一行读到最后一行,与这么久以来所得知的蛛丝马迹交织,头脑风暴在翻滚,关于她的故事在脑中有了推测。就像Vermouth一直戴着厚重的神秘面纱,但那面纱正在被剥茧抽丝地肢解。
这耐人寻味的故事里面,有秘密,有误会,当然还有欺骗,有隐瞒。还有爱。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的猜想?
等快斗的好消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桌上的沙漏颠来倒去了好几次,偏殿里却只有我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压抑得几近窒息。
白马探的闯入打破了这份寂静。他发现快斗不在房内,便问我他去了哪里。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当然还有快斗单独去见Gin的事,瞒不住的。
他沉默半晌,冷笑道:“工藤陛下,家丑都不可外扬,何况这种内政丑闻?你不好好回去和你的大天使长或者服部平次商量解决,却让一个带伤的病人单刀赴会,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我知道我把这事告诉白马探,他一定不会冷静。我甚至都做好了他会打我脸的心理准备,还打算绝不还手。
从他进入传送口,不,从他放开我的手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
我应该死死拦住他的吧。不应该让他去冒这种险。
只是,我拦得住他吗?这时的他就像是发现猎物的狮子,这是他捕猎的大好机会,谁能拦住他的野心呢。
——可是,如果我早知道他会做出如此危险的决定,我一定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所以,白马探对我的冷嘲热讽,我只是悉数收下,未加辩驳。
房内坐立难安的人,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