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十啊,怎么了客官?”
“什么?!都初十啦?!”
“是啊,没错呀,怎么了?”
卫凌风心头一震,心说自己岂是已经离开了整整七天!
眼盲心慌被自己丟在陌生的农家整整七天!七天没看见自己!她会嚇成什么样?薛老头脾气古怪又毒舌,她等不到自己会不会惹怒那老头?
卫凌风甚至都能想见这小傢伙又坐在床上抱著双腿小声抽泣的可怜模样。
得好好补偿一下那小傢伙才行,想著卫凌风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监工,迅速先去买其他东西。
可这时候,准备衣服的小伙计却突然心头一紧!
因为他发现內衣的数量不够!
其他的衣服都够,但是內衣的存货根本不够三十套!差整整十套呢!
可看他客人挺急的,要是不够,到时候他都不要了,这大单可就飞了。
小伙计急中生智,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地开始从旁边的“情趣佳品”里面挑选內衣。
有的薄如蝉翼,比没穿还魅惑;有的缀著小铃鐺,看著极有情趣;有的更直接,根本用不著脱就能用。
小伙计想著反正都是质量上乘,尺寸没错,只是风格稍微开放了些而已。
並不知道的卫凌风这边已经衝进街市最繁华的地段,开始了大扫荡。
“新鲜出炉的藕粉糕!玫瑰馅儿!生馅儿!各来三斤!”
“蜜饯果子?各种口味都要!装满了!”
“烧鸡?要最肥最香的!五只!荷叶包好!”
“蜜露?蜜乳甜酒?各来三壶!”“
身影在摊铺间穿梭,手里肩上掛著的油纸包,像座移动的零食小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七天啊!必须一次堵上那张小嘴!
实在都拿不下了,卫凌风才直接叫了一辆车,回到了霓裳阁取衣服。
“客官!齐活了!早给您包好了!一件儿不少!”
小伙计笑得无比真诚灿烂,指著柜檯上三大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时间紧迫,卫凌风没功夫检查“行,钱不用找了。”
小伙计握著百两银票,望著卫凌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怒放。
反正,都是小衣嘛!是穿里面的,怎么穿不是穿啊!
车夫驾著马车迅速冲向了郊外那个隱蔽的小山村。
车上的卫凌风忍不住担心这小傢伙,七天无人照顾的半荒野生活,是不是已经疯了?
薛老头那张毒嘴,不会又把她气哭了吧?她肯定骂了自己无数遍“混蛋骗子”。
为了担心暴露行踪,刚到村口卫凌风就让车夫放下东西离去了。
卫凌风这才自己背著大包小包,左右手拎得满满,像背著座小山一样,朝著不远处的小山村走去。
让卫凌风安心的是,远远望去,薛老头那处总是鸡飞狗跳的小院果然还亮著灯。
小院门外稀稀拉拉排著些个村民,似乎都是来看病的。
奇怪了,薛神医不是不隨便治病吗?
还没到院门,里面爭执拌嘴的声音就穿透了夏夜的蛙鸣虫唱。
薛百草那標誌性的破锣嗓子陡然拔高,带著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焦躁:
“矣呀拿错了!这个不是参!这个是商陆!瞪大你的眼——”
骂了一半儿的薛百草,也似乎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剎住车,改口道:
“这玩儿有毒,你这丫头片子想毒死几个是不是?”
回应他的却不是卫凌风预想中委屈啜泣或脚耍赖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