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十万嬉皮》
天气越发冷了,一夜寒风飘雪,第二天早上庭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清远打开房门,披了件厚厚的斗篷,准备去四番队看望露琪亚、一护、天草薰他们几个。等她走到前庭,发现平义盛在廊下煮雪烹茶,祖父坐在一边,裹了件厚厚的绒衣,捧了一本书册,十分安闲地映着雪色看着。
友哈巴赫随时都可能会进攻瀞灵廷,这都什么情形了,祖父竟然变得悠闲起来,清远正心生疑问,平义盛叫住了她。
“孙小姐要去哪里?天气冷,伤又没好彻底,还是多在家休养。”平义盛招呼清远过去,“这是卯之花队长新制的药茶,治愈旧伤最是有效的,孙小姐也过来饮些吧。”
清远走了过去,接过平义盛递过的茶盏,皱着眉头浅饮了一口。
那茶虽说是茶,却比药还要苦些,平义盛在里面加了一些果蜜,却依然盖不住那股刺鼻的苦味。
“多喝些才有效,良药苦口。”元柳斋面不改色地喝了一盏,发话道。
清远深吸了一口气,将盏中剩下的药茶一饮而尽,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平义盛立刻又给她倒了一盏。
那茶盏是用上好的碧玉雕琢而成的,映着草褐色的药茶倒是十分相称,清远盯着茶盏出了神。
“这茶盏啊还是二阶堂先生百年前所作,家主大人珍藏好多年了都不舍得用。”平义盛见清远看着茶盏发呆,笑着解释道。
“二阶堂先生?百年前?”清远觉得奇怪,一个普通的流魂怎么可能活那么久。
“是啊,那时孙小姐还没回瀞灵廷,住的又偏远,可能没听说过二阶堂先生的……”
“咳咳。”元柳斋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平义盛的话。
清远看了看元柳斋,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去卯之花队长那再拿些药茶回来。”元柳斋依然翻着手中的书册,“你伤没有好彻底,也安分一些,不要老是让我操心。”
清远点头答应,告别了祖父和平义盛,去往四番队。
四番队一片繁忙的景象,庭院一片破乱,队员们都在收拾掉落到处都是的房屋碎片。
一护、恋次、露琪亚、天草薰在帮忙清扫庭院。
“怎么了?”清远问。
“更木队长刚刚又发作了。”露琪亚解释,“卯之花队长好容易控制住,但庭院都毁了。”
清远皱眉,她拿过扫把,正要帮忙清扫满地的碎木屑,卯之花走了过来。
“清远,”卯之花递过来几包药道,“这是药茶,对旧伤有益,你和总队长都要每天坚持多喝一些。”
清远接了过来,沉思了片刻问道:“祖父的伤很严重吗?”
卯之花欲言又止。
“那就是很严重了,我今天早上见他很是畏寒,脸色也不大好。”清远心中的愁绪又加重了几分。
后院里突然传来更木剑八的嘶吼声,卯之花皱了皱眉。
“更木队长能治好吗?”清远又问。
卯之花叹了口气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勉力一试。”
清远听到卯之花如此说,心中越发沉重,祖父旧伤复发,更木剑八又深受笼训折磨,友哈巴赫不知何时就会来侵,内忧外患一起袭来,清远真不知如何是好,蓝染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也真是高看她了,如此形势之下,她只感到深深的无力,又能如何轻举妄动呢。
“快些家去吧,外面冷,穿得如此单薄,你身子弱,不好在这吹冷风。”卯之花捻了捻清远的衣服,给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要过于忧虑了。”
看着清远满是忧虑的神情,卯之花犹豫了片刻,从袖中摸出了小镜,递给了清远。
“这是什么?”清远很是疑惑,打开了小镜。
“这是你母亲送我的。”卯之花解释道,脸上浮起有些苦涩的笑容,仿佛忆起往昔,“你好好收着。”
清远看到了镜中的那副人物小画,认出了那上面画的正是父母和卯之花,看着画中三人年轻的脸庞,不禁悲从中来,她看向面前一直像母亲一般照顾自己的卯之花,感到眼睛有些酸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