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叛军害死无辜的百姓对他们公平吗?你率领的叛军害死了朗月又对他公平吗?像你这种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人怎么有资格谈公平!枉费朗月平时对你多有维护!”顾良文厉声责问。
“皇帝软弱无能,朝中乌烟瘴气,这些年来民不聊生,晋王乃一代贤主,是你们太过愚忠!朗月?他怎么了?他竟然死了!?”
武一鸣收起笑容,惊讶过后肃声追问:“不可能,昨天我有派人接他,但是你的人不是把他带走了吗?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可是冉将军帐下数一数二的好手,所以我才放心把朗月教给他的。”
武一鸣不知想到了什么,眯起眼阴沉地说:“我害死了他?我看是你害死了他才对!”说着,他不屑地瞟了一眼顾良文,看向冉轻裘。
面对武一鸣和顾良文质疑的目光,冉轻裘皱眉扫了一眼畏缩不前的冉绣,抬手招来一名亲卫,吩咐他把飞鹰找来。
不过片刻,一个瘦小精干的小个子士兵从前方返回。冉轻裘指指顾良文:“把你见到朗月的事情告诉顾公子。”
飞鹰犹疑地看了看冉绣:“我……我按将军的命令把朗月带到了城外的山上,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属下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朗月就不见了。属下完全没想到朗月会再回来……”
武一鸣嘲讽一笑,不置一词。
冉轻裘叹了口气,说道:“不要顾虑其他,照实说。”
飞鹰没了后顾之忧,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将军吩咐飞鹰去救人后,飞鹰在营前遇到了追上来的冉绣。冉绣将飞鹰拉至角落说道:“若是遇到武一鸣的人,不要让朗月跟着他们走,到时你就说你是顾公子这边的人,朗月一定会选择跟你走的。等武一鸣的人走远后,你就将朗月困住,把他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最好是放火,毁掉他的脸!”
“这样不好吧?将军的命令是将朗月带回来,再说他不是顾公子要找的人吗?”飞鹰疑惑。
“朗月那个贱人,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清高呢?还不是勾搭完武一鸣那个莽夫,转头又吊着温柔的顾公子不放,真是不要脸!不过是一个小倌,死就死了。顾公子难免会伤心一阵,但总不能留着他继续祸害我未来的相公。”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冉绣刻薄的神情变成了少女的羞涩。
“唉,顾公子那么温柔,即使知道真相了,我道个歉他就会原谅我的。”
飞鹰想想,这个朗月既是哥儿又是小倌,的确和身为女性还有一个将军哥哥的冉绣不能比。但是,“可是将军有令……”
“我是将军寻找多年的妹妹,他不会怪我的。”冉绣咬咬牙,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好吧!我会按着小姐的吩咐做的。”飞鹰犹豫一会还是答应了。
找到朗月后,在表明他是顾良文的人后,朗月果然拒绝了武一鸣那边的好意,跟着飞鹰出了城。
朗月虽然跟着飞鹰走了,但他很谨慎,拼着多年生活在南风馆的敏锐感觉还是隐隐防备着飞鹰。飞鹰带着他在山上转了大半天才趁朗月疲累不防时打晕了他。将朗月送回住处后,为了防止朗月中途醒来,又给他喂了一点迷药,并将门从外锁死了。
做好这一切后,飞鹰给自己弄了一些明显的伤痕摆脱嫌疑,在附近埋伏下来,等待城中交战后方便放火的时机。小楼着的火正是他趁势放的。
听完整个经过,武一鸣首先嗤笑一声:“看来冉小姐蛮口是心非的!口中说着朗月身份低贱不值一提,实际上却狠下杀手。冉小姐,这样可是当不好贤妻良母的。这样嫉妒心强可不会讨顾少爷的欢心,毕竟,顾少爷还是挺喜欢左拥右抱的!”
冉绣厌恶地瞪了武一鸣一眼,又在顾良文的眼光下低下头。
武一鸣冷哼一声接着说:“朗月已经先我一步去了,正好我也要到阴曹地府走一遭,到时我们再举杯痛饮。没了磨磨唧唧的人在身边转悠,当浮一大白!快哉快哉!”
“闭嘴!朗月不是你能肖想的。”顾良文得知真相,又被武一鸣句句说到心中的痛处,只觉自己极为混账,心灰意冷之下又有着一股莫名的怒意。
“难道你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武一鸣尖刻地说。
“不。”顾良文闭目,向真心对待朗月的武一鸣解释:“朗月想回家乡安葬,这是他的遗愿。”
“既然如此,那就好。”武一鸣以为朗月身陷火海,顾良文赶去听到了他的遗言,于是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