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花炮突然在地上猛地盘旋，往天空一冲，却冲过了头，带着光亮，越过了篮球场，落到了我的脚边。

“妈呀，那里居然有人。”三个男生这才注意到黑暗中的我，都不由吓了一跳。

“你们放，我就是看看。”我朝他们笑了笑，不过因为太黑，他们大概没有看到我的笑。

“坐着看多没意思，来一起玩啊。”顿了很久，才有一个男生发话，并且跑了过来。

“唉？是你？”男生看清了我的长相，惊讶道。我抬起头，才发现这个男生正是在我去秦朗的班级找秦朗的那天，在门口对着秦朗叫“又有女生来找你了”的那个人。

“真巧。”我笑着点了点头。

“秦朗刚才突然走掉，难道是因为你？”男生想了想，突然说，“你是叫子夜？”

我点了点头。

“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会猜到你的名字的？”男生好奇道。

我耸了耸肩，接过了男生手里的一个花炮和打火机，便往篮球场走起。

“没什么兴趣。”我丢下了这句话。

“怪不得……”男生在我的背后喃喃自语，我却没有理会。

突然有了女生的加入，三个男生变得拘谨起来，叫得也没有先前大声了。我放了几个花炮，王可人就来了。

“子夜好狡猾，居然先来放别人的花炮。”王可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棉袄，围着淡蓝色的围巾，半个小脸蛋都埋在了围巾里，那模样，很是动人。王可人一来，三个男生更加收敛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地变小了。

“花炮再好玩，我们小女生还是喜欢漂亮的烟花的。”我从王可人的袋子里抽出了一根烟花，点燃。彩色的烟花喷出来，很漂亮，低下身子对着雪地喷烟花，很快积雪就被融出了一个小口子。都是美丽的东西，却不能好好地同时存在。

“子夜，呆呆地盯着有什么意思。”王可人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两个烟花点燃，一手拿着一只，在雪地里转圈圈。

“子夜，好看吗！”王可人一边转，一边笑。

“好看。”这时罗烨也提着一袋烟花来了，看着已经匿在了烟花烟雾中的王可人笑，眼神很柔和，又变成了那个我所不知道的罗烨。

“我把胡煜和林素也叫来了。”罗烨点燃了一根烟花，视线却没有离开王可人。

之前的三个男生也放完了他们的烟花，其中一个人联系到了正在街上乱逛的秦朗，三个人正打算去找秦朗。

“子夜，我们先走了。”男生朝我挥了挥手，我也和他挥了挥手。

男生却突然走进我，以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对我说：

“子夜，别总是这样。”

“什么？”我问。

男生拍了拍我的肩，没有多说，就跟上了另外两个人走了。

王可人还是在拿着烟花舞来舞去，笑得很开心很单纯，没有瑕疵，没有做作。这才是真正的王可人，不学着任何一篇小说里的女主角，笑的是自己的笑容，叫出的是自己的声音。

我干脆坐在雪地上，欣赏着王可人的美好。不久之后，胡煜和林素也来了。

林素一直都坐在我的身边，和我一样，拿着烟花，看着蹦蹦跳跳的王可人。

“子夜，你知道吗？”沉默了很久，林素突然说，“尽管有很多次机会，但我总是想着回避看到她，知道她是谁。因为我知道，罗烨喜欢的女生一定很漂亮、很优秀。”

手里的烟花照脸了林素的侧脸，林素没有戴围巾，侧脸的线条在烟花的光照下，显得特别的柔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还是来了。王可人真的很漂亮，很优秀，我一点都没有挫败感，真的。”

我笑着摸了摸林素的头发。林素的初恋，大概就走到这里了吧。

胡煜放响了一个花炮，花炮直冲云霄，在空中猛地绽放。很响、很亮、很美。

“我说！”王可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起了，然后转身对着大家说：

“我们去电视墙吧！去新年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