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跑去郊区参加婚礼,吹了些冷风,晚上颜兮就感冒发起了高烧,她抱着陆晋南睡过一次的枕头,难受得哭了出来。
脑海里撕扯的疼,胸口是钻心的疼,疼得她几度昏厥,她好几次拿起手机想要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最后都选择放弃。
“陶陶……”
她的声音如砂砾般硌人,弱不可闻的音量让睡梦中的陶思妍猛然惊醒。
身为颜兮这么多年唯一的好朋友,陶思妍接到电话连睡衣都没有换就直冲颜兮家,然而颜兮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深色被褥的映衬下,她的脸惨白如纸,连体温都低得让人心颤。
“兮宝,兮宝,你醒醒!”
迷糊之中颜兮听见有人叫她,但她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回答,刺眼的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等她恢复意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拒绝了医生留院观察的要求,直接回了家,因为她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也很讨厌医院那个地方。
“没见过你这么不配合医生的病人。”陶思妍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是将药和温水递给了颜兮。
“这年头,医院就是□□,我可不想死在里面。”
颜兮吃了药,握着水杯靠在床头,陶思妍看着她瘦削的手指,问,“兮宝,你想他了吗?”
“谁?”
“陆晋南,你想他了吗?”
昨晚上颜兮抱着枕头喊了一整夜陆晋南的名字,医生想要把枕头从她怀里拿出来都拿不出,如果不是爱得深,她怎么会不舍得?
结婚的第二天陆晋南就走了,留下颜兮一个人在国内,没有半点解释。刚开始她还会戴着结婚戒指,后来她就再也没有戴过,除非她是要去陆宅吃饭。
“陶陶,想他,有用吗?”
颜兮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一段不被认可的婚姻,婚戒她都觉得奢侈。
三年,她独自住在他的公寓,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薄弱的呼吸,空气都落寞得可怜,刚开始她不敢关灯睡觉,甚至整夜的开着电视企图来欺骗自己,她不是一个人,陆晋南会回来。后来,她慢慢明白,她守着的不过是一个华丽的躯壳,里面早已没了灵魂。
她在没有陆晋南的世界里跌跌撞撞,最后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虽然医生和陶思妍强烈建议颜兮休息,但到了周一颜兮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律所上班。
鼎诚位于城北的一片艺术区内,在这片低矮建筑区内事务所所在的小楼格外突兀。小楼一层是一家咖啡厅,暖系色的装修很有格调,空气里总是充满牛奶的香甜和可可的浓郁。
在咖啡厅打包了早点,颜兮踩着楼梯到了二层的书屋,书屋很安静,只有一位老者在休息区阅读,书屋的尽头有扇铁门,打开,是楼梯的拐角,下楼可以直接离开,上楼就是事务所。
事务所是九点上班,颜兮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九点,她不慌不忙的打开电脑,借着电脑开机这段空档,有条不紊的吃早餐。
一个早上,她处理了三个案子,接了七个电话,其中有一个是陆晋南的助理打来的,说陆晋南周三下午到。
她以为周六过年,他会在周五的晚上或者过年当天到,毕竟他那么不想看到她,没想到他竟然提前了。
把周三的事情往后挪了挪,颜兮就给潘易打了请假报告。难得遇见颜兮请假,潘易本想让她休假一直休到年后,却被她拒绝了。
“人二十五六的小姑娘都巴不得天天请假出去玩,就你,天天呆在办公室,你说你这样能找到对象吗?”
潘易是个操心的老板,员工的终身大事他个个都关心,更别提是看作自家妹子的颜兮,一有空当他就在颜兮耳边念叨,该找对象了,该结婚了,该生小孩了。
前段时间他才给颜兮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小伙,结果刚见面就被申臣和齐霜给搅和了,说起申臣和齐霜也是两个让人头疼的家伙,结婚困难户,比颜兮还要困难的困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