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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名义: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 第304章 高育良的指点

第304章 高育良的指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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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祁同伟深陷在宽大的沙发里,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尽,烟灰缸里积了三四截烟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焦味。窗外的繁华与他内心的烦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梁栋那张带着不甘和隐隐威胁的脸,还有电话里那不容置疑的强硬语调,反复在他脑海中浮现。硬顶?风险太大,梁栋若真破罐子破摔闹起来,即便最终伤不了他的筋骨,也足以让他焦头烂额,在宁方远那里失了分,甚至可能影响他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妥协?拿什么妥协?他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去兑现梁栋那异想天开的副部梦。谈判?除了空头支票和空洞的威胁,他似乎也拿不出更多有分量的筹码。

这种进退维谷的困境,让祁同伟感到一种久违的无力感和躁郁。他习惯在权力的框架内解决问题,或拉拢,或打压,或交易。但面对梁栋这种近乎无赖的要挟,他那些官场手段似乎有些使不上力,或者说不愿轻易使用,毕竟代价和不确定性太高。

枯坐良久,思绪依旧纷乱如麻。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脚下流淌的车河,深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不行,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宁方远那边已经打了招呼,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或许,可以去问问“老师”。虽然高育良已经退居二线,远离了权力中心,但他几十年宦海沉浮积累下来的见识、对人性的洞察、以及对梁家的了解,或许能给他提供一条破局的新思路。高育良现在置身事外,反而可能看得更清楚。

想到这里,祁同伟不再犹豫。他换了身更休闲的便装,没有叫司机,自己从地下车库开出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入了夜色之中,方向是位于市郊、环境清静的省委疗养院。

这里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路灯在稀疏的林木间投下昏黄的光晕。高育良住在一栋独门独户、带个小院子的二层小楼里,这是组织上对他这位退休正部级干部的待遇。

祁同伟停好车,走到院门前,透过铁艺栏杆,看到小院里亮着温暖的灯光。高育良正披着一件厚厚的棉外套,拿着一个小喷壶,在精心侍弄着几盆即使在冬天也依旧青翠的盆景。

“老师。”祁同伟轻声唤道。

高育良闻声转过身,看到是祁同伟,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惊讶,随即笑了:“同伟?这么晚了,怎么跑过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他放下喷壶,走过来打开了院门。

“路过附近,想着来看看您。”祁同伟随口编了个理由,跟着高育良走进温暖明亮的客厅。吴惠芬似乎不在家,屋里很安静。

高育良给他倒了杯热茶,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寒暄了几句身体状况、疗养院的生活之后,祁同伟看着老师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睛,知道瞒不过他,便也不再绕弯子,叹了口气,将离婚的麻烦,尤其是梁栋横插一杠、要求“运作副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高育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直到祁同伟说完,他才缓缓放下杯子,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梁老……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仕途上真正的贵人。”高育良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追忆,“没有他当年的提携和信任,我不可能从汉东大学踏入仕途,更不可能有后来的发展。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

他看向祁同伟,眼神复杂:“按理说,你和梁璐闹到这一步,甚至要和梁家切割,我不该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你们的私事,也是你和梁家之间的恩怨。梁璐那孩子……性子是烈了些,你们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祁同伟脸上,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惋惜:“同伟啊,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可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这一路,得到了很多,可失去的……也不少。别的不说,你到现在,连个能堂堂正正带到人前的孩子都没有。梁璐那边……唉。” 又是一声叹息,这里面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东西,政治婚姻的悲剧、个人情感的牺牲、乃至某种传承的缺失。

祁同伟默然,这些话触及了他内心最隐秘的痛处和遗憾,但他此刻无暇感伤。

高育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客厅里一时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带着一种局外人的冷静分析:

“梁栋这个人,我了解。能力有一些,但心气高,也有些小聪明。他卡在正厅这么多年,眼看年龄到了,上不去,心里着急,不甘心。他把这股怨气,部分转移到了你身上,觉得是你‘翅膀硬了’就想甩开梁家,甚至可能觉得,如果你还‘念旧’,就应该帮他最后一把。”

“但是,”高育良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也是拎不清。让你帮他运作副部?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自己这个副部怎么来的,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清楚。你现在自顾不暇,哪有那个能量去跨省运作一个年龄、政绩都不占优的干部?他这是在为难你,也是在逼你。”

祁同伟连连点头:“老师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现在就咬住这个条件不放,软硬兼施,我……”

“所以,你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高育良打断他,语气果断,“你得给他指一条‘现实’的路,同时,也要让他看到‘不现实’的后果。”

他看着祁同伟,缓缓说道:“你这样,找个机会,再给梁栋打个电话,或者最好见面谈。明确告诉他:第一,帮他运作副部,你办不到,这不是推诿,是事实。就算你拼尽全力,希望也微乎其微,而且风险极高,对谁都没好处。”

“第二,”高育良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谋划的意味,“给他一个替代方案。你可以承诺,在力所能及、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在未来几年,适当关注和扶持一下梁家的下一代,比如梁栋的儿子,或者其他有潜力的梁家子弟。帮他们在汉东,或者通过其他关系,在相对稳妥的岗位上,解决正处到副厅,甚至谋划一下正厅的路径。这比帮他这个即将到点的人去搏一个虚无缥缈的副部,要现实得多,也更有延续性。”

“第三,”高育良的眼神变得深邃,甚至有一丝冷意,“你要让他明白利害关系。你就直接跟他说:梁栋,你今年五十五了,再过几年就要退。可我祁同伟,最少还有十几年的政治生命。如果今天我们因为这件事彻底闹翻,结下死仇。那么,未来十几年,我不说一定能把梁家的子弟怎么样,但我若存心在某些环节上‘关照’一下,让他们走得不那么顺,或者永远卡在某个层级上,还是有可能的。到那时候,梁老书记留下的那点香火,可就真的难以为继了。是赌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副部梦,然后冒着让整个家族未来十几年被‘特别关注’的风险;还是接受一个更务实、对家族长远更有利的安排,大家体面分手?让他自己掂量。”

祁同伟听完,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高育良这个思路,跳出了与梁栋在“副部”问题上的死结,将议题引向了更广阔、也更实际的领域,家族的未来。

“老师,我明白了!”祁同伟精神一振,“您这个办法好!我回去就找机会跟梁栋谈!”

高育良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记住,谈话的时候,语气要诚恳,道理要讲透,但立场要坚定。让他觉得,你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为他、为梁家考虑。另外,关于扶持后辈的话,可以说,但不要留下任何书面把柄,分寸要把握好。”

“是,我记住了。谢谢老师!”祁同伟由衷地感激道。姜还是老的辣,高育良虽然退了,但这份洞察人心、破解困局的老辣,依然让他受益匪浅。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气氛轻松了不少。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声,吴惠芬提着一些刚采购的日用品回来了。看到祁同伟,她也很高兴,热情地留他吃饭。

祁同伟连忙起身婉拒:“不了,师母,太晚了,不打扰您和老师休息了。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改天再来看望您二老。”

高育良也没有强留,起身将他送到门口。祁同伟再次道谢,然后钻进车里,发动了引擎。

车子驶离疗养院,融入夜色。祁同伟心中的烦闷和焦虑已经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行动思路和隐隐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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