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在门边侧耳倾听,隐约听到了凛暴躁又颐指气使的声音,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
他用力敲了敲卧室的门,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怜立刻察觉到了,凑到房间门外急切地问:“有人吗?”
房里传来不确定的声音,“……怜?”
“遥前辈?!!你在里面吗?”怜兴奋地招呼着凛,“凛前辈,遥前辈在里面。”
闻言,凛紧皱成川字的眉头微松,但还是满含着忧虑地走近来问:“遥,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遥简洁地回答。
凛松了一口气,让几个青年把卧室的门也砸开,在门打开后的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发现遥站在墙边衣着完好身上也没有伤痕,这才算放松下来。
打量房间几眼后,扎眼的锁链和手铐闯入眼帘。凛的怒气又开始上升:“真琴果然——他居然敢!!”
遥一刻都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多呆,淡淡说声:“我们先走吧。”就率先走出了真琴的住所。凛担心地追了上去。
只剩目睹现状的怜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半晌才搪塞打发走凛叫来的青年朋友,联系了家具公司派人给真琴家装上新的门。在等待家具公司上门安装的过程中,怔愣地坐在沙发上。
纠结许久之后,他还是低头发了条邮件:真琴前辈,我们已经把遥前辈接走了。
桌上的手机响起,真琴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点开消息。在看清邮件文字的一瞬间脸色大变。抓起车钥匙没来及告假就飞快驶回家,十几分钟后,在凌乱不堪的居室中只看到了面色凝重的怜。
他匆匆冲进卧室,空荡荡的房间中早已经空无一人。
心脏中似乎有一块东西被人活生生地揪走了,在空虚中蔓延开剧痛。
他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
他最终还是失去他了。即使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结局,在真的面临时还是绝望得无法呼吸。
怜站在他身后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指责他。
这二人之间的感情他们都看得清楚,但没有想到真琴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揭开了痴缠。
“真琴没对你做什么吧?”把遥送回公寓后,凛看着他若无其事地给身边的人打电话安排好最近的事情,在通话的间隙终于忍不住开口。
遥垂了垂眼,“没有。”
“啧,”凛来回踱步,不满地指责,“要忍着的也是他,把人关着的也是他。这个白痴。”
“……你们都知道?”遥神思一动。
凛无奈地瞥他一眼:“喂,只有你不知道啊。”
“他一直单身,跟个保姆一样地守着你,吃穿住行没有一样不操心。你忙着训练没时间他就去帮你照顾父母。不管手上在忙什么事,你一句话就赶过来陪你……而且已经十几年了。我们几个谁都知道啊……遥,你不会想要和他绝交吧?”
私心里,凛并不希望遥和真琴就此断绝多年的情分。他们都是多年的朋友情谊深厚,不希望任何人最终过得不幸福。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然而真琴闹了这么一出,对一向最重视自由的遥来说,简直无异于背叛。为这两人的关系平添了障碍。
“……我会再想想。”遥最后说。
深夜,恢复到自己一个人独眠的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另外一边,安静倚在遥常靠着的位置的真琴也未曾入眠。
遥大概不会想再见到他了吧……
就像正常的生活骤然被掏空了一大块。
手机的灯光忽然亮起,他兴致缺缺地拿起来。突然坐直身。
From小遥:
不如重新开始一次?
几十分钟之后,遥被门铃声惊起,打开门后看到气喘吁吁的真琴。
“遥,你这次比赛成绩真是太棒了。”他说着遥比赛结束到他家来的那天他们说的话。
“一般吧。”遥唇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还有,”真琴上前一步抱住他,“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