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钉在中心,木盘缓缓停下。
骨刃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痴开平静地说:“我的点数已经够了。最后一刀,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告诉你——赌局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有时候,留一线,比全胜更有意义。”
骨刃盯着那钉在中心的飞刀,许久,忽然大笑:“好!好一个莲花!我输了,心服口服!”
他走到墙边,取下一块骨制令牌,递给花痴开:“这是我的守室者令牌,现在归你了。连胜纪录:一场。”
花痴开接过令牌:“多谢。”
“不必。”骨刃摇头,“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在暗城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只想着赢,想着积累筹码。但你……你赌的时候,眼里有光。”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小心接下来的挑战。地三层有几个人,不是善茬。特别是‘毒蛛’和‘铁面’,他们为了保持连胜,什么都做得出来。”
花痴开点头:“我会注意。”
离开骨刃的赌室,墨羽看着花痴开手中的令牌:“第一场,赢得漂亮。但你要知道,骨刃在地三层不算顶尖。接下来的对手,一个比一个难缠。”
“下一个是谁?”花痴开问。
墨羽看了看走廊两侧的门牌:“按照惯例,你应该挑战连胜纪录更高的人。目前地三层连胜纪录最高的是‘毒蛛’,九连胜。不过……我建议你先从‘铁面’开始,他八连胜,相对容易一些。”
“毒蛛在哪里?”
“走廊尽头,那扇红色的门。”
花痴开径直走向红色大门。
墨羽急忙跟上:“你疯了?毒蛛是地三层最危险的人之一,擅长用毒和心理战术。很多挑战者还没开始赌,就被她的毒弄垮了!”
“那就更有挑战性了。”花痴开说。
红色门前的木牌上写着:“毒蛛——当前连胜:九场”。门缝里,飘出淡淡的甜香,闻起来像是某种花香,但细闻之下,有种令人眩晕的感觉。
花痴开按下门铃。
门开了,但没有看到人。赌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深处有一点幽绿色的光芒。
“新人?”一个柔媚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代号?”
“莲花,十连胜挑战。”
“呵呵……”笑声如银铃,“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进来吧,小心脚下哦。”
花痴开迈步而入。刚踏进赌室,身后的门就自动关上了。黑暗中,那股甜香更浓了。
磷光亮起,不是头顶的灯光,而是墙壁上镶嵌的发光苔藓。赌室中央,坐着一个女人,身穿墨绿色长裙,头发披散,面容姣好,但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冰冷。
她就是毒蛛。
“十连胜挑战?有意思。”毒蛛手中把玩着一枚紫色的珠子,“不过我的赌局有点特殊——不比赌术,比抗毒。”
她指向赌桌,桌上放着十个玉杯,每个杯子里都盛着不同颜色的液体:“这十杯,九杯是剧毒,一杯是解药。我们轮流喝,谁能坚持到最后不倒下,谁赢。当然,你可以用你的方法判断哪杯是解药。”
墨羽在门口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毒蛛最残忍的赌局之一,完全靠运气和抗毒能力。很多挑战者在这一关就丢了性命。
花痴开看着那十杯液体。颜色从透明到深紫,各不相同,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诡异非常。
“赌注是什么?”他问。
“你的连胜机会 vs 我的九连胜纪录。”毒蛛微笑,“不过,如果你输了,不止失去资格,还会中我特制的‘七日断肠散’,七日内没有解药,肠穿肚烂而死。”
花痴开走到赌桌前,没有立刻回应。他仔细看着那些杯子,闻着空气中的气味,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千算启动,但很快他发现——毒是活的,是变化的,无法单纯靠计算判断。
他想起了父亲留下的笔记中的一句话:“遇毒局,勿急勿躁。毒虽险,人心更毒。”
花痴开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有计算,而是调动了另一种能力——从屠万仞那里学来的“煞气感应”。
煞气是杀气、怨气、各种负面情绪的凝聚。而毒,往往伴随着炼制者的恶意和杀意。如果能感应到那种恶意……
他睁开眼,目光扫过十个杯子。在煞气感应的视角下,其中九个杯子散发出浓烈的黑色气息,只有一个杯子,气息相对平和。
是第三杯,淡蓝色的液体。
“我先来。”花痴开说。
毒蛛挑眉:“确定?选错了可没有后悔药。”
花痴开没有回答,直接拿起第三杯,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微甜,带着清凉感,没有丝毫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