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露形色,只是淡淡地说:“你们可以退远些,这里有我看门。”
像拉上了护卫神龛的帘帐。
05
翌晨。
更衣中,某人焦灼的凝视导致司衣宫女频繁失误。
索兰不耐烦地说:“放下别管了,让克利戈来,他会弄妥。”
话音没落,克利戈阔步上前。
哦。
众人暗忖。
他俩是和好了。
新来的侍女乜斜眼角地觑探。
看了一会儿,心下啧赞,不仅动作快,而且灵巧惊人,几乎没有触碰。
学到了。
将军可真会伺候国王。
早听说过,克利戈将军对王上的爱意像婚姻一样公开呢。
今天正是花神节。
索兰的衣着不似昨日繁沉,较为简单。
垂柔如绸的长金发上戴牢一顶纯金编铸的桂叶额冠,紫斗篷用鸢尾花的纽子扣住,两挂钻石耳坠,像人鱼的泪珠,晃悠悠,一闪一闪,随时会落在那隐约透出青绿色微晶血管的白皙肩头。
曦朝的露水还未干涸。
索兰乘坐镌刻日、月、花的御銮出发,由两匹不分轩轾的白马拉车,鞍布金穗离披,笼头和腮饰的玫瑰鲜红如血。
缰绳、挽具织了银莲花,而车幅上则缠着木樨草和金合欢,随着驶动抖落,往本就像花毯一样的路上又添加星星点点的嫩黄。
于是,这般辘辘地驰抵神庙。
花神是掌管爱情、孕育和狩猎的女神。
自古以来广受崇拜。
庙里摆放青铜像,是花神座下两只妖灵,皆是男女同体、四手四足,用各种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当日从早到晚排满活动。
适龄的女性将不间断地、进行歌舞的表演,展示成年魅力。之后,她们会高坐在圆形剧场的台阶上,接收男性投来的花,最后从中选一枝,算作接受对方鱼水之欢的请求。
索兰安居王座。
伴着一阙又一阙动人的情歌,宦官跪地捧起凹雕鸟兽的银盘,里面装有糖果,而金杯中盛满美酒,他先沾一点,再挨次分发给他衷爱的臣子,以示尊荣共享、情谊永固。
接着,圣馔启筵。
索兰看了一眼克利戈空空如也的手。
从花篮里随意摘一朵粉玫瑰,塞进他怀中,“拿去,赠给你中意的女孩。”
有时候,
臣子是国王的牲/口,必须由之配/种。
克利戈捏着花.茎惶惑须臾,“……目下正在过节,人多杂乱,潜伏危机,臣怎么能离开您身边呢?”
索兰用眼神像在说:我又不止你一条狗。
克利戈厚脸皮地装没懂。
下午,王赐的玫瑰已打蔫儿。
被克利戈别在胸口。
随后在后山进行狩猎比赛。
这是他的拿手项,无师自通。六岁时,他还是个小乞丐,靠给人作羊倌,换点钱给母亲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