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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音乐(3 / 6)

西河大鼓产生于河北省中部农村,至少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其前身是“弦子书”、“木板大鼓”。大约清代康熙、雍正年间,冀中有很多属于大鼓一类的说唱形式,如河间木板大鼓、沧县木板大鼓、保定木板大鼓等,唱腔都是一些比较朴素的农村曲调,曲目多是民间传说故事,乡土气息浓厚,伴奏形式简单。有的只敲击木板,有的用一个小三弦伴奏,演员自弹自唱,形式活泼。到乾隆、道光年间,木板大鼓已形成鼓板、小三弦同时伴奏,一人演唱或二人对唱的固定演出形式。有一位名叫马三峰的高阳艺人对它进行创新,吸取了戏曲、民歌、叫卖的音调,丰富了原来曲调的表现力,并把小三弦伴奏改为大三弦,木板改为铁片,奠定了西河大鼓的基础。与马三峰同时代的艺人还有马瑞林(艺名马大傻子)和马三峰的弟子朱化麟(艺名朱大官)、王振元(艺名老毛贲)、王再堂(艺名转眼王),都对西河大鼓的形成与发展做出了贡献。朱化麟,河北文安县人,他创作了很多新的曲调,一直在农村演唱,所传弟子很多,颇受人们推崇。王振元和王再堂虽然也都是马三峰弟子,但各人风格不同,如王振元擅长演唱武书,大小嗓兼备,大则酣畅淋漓、振奋人心;小则轻盈婉转,细致动听,在演唱艺术上有较高的造诣。

一九二○年以后,有一个新的流派——赵派诞生,创始人赵玉峰,他是河北河间人,幼年时随其兄在天津学艺,以后几十年间在天津、沈阳、抚顺等城市中演出。他吸收了评书、京韵大鼓、京剧的曲调和戏剧的身段功架,从各方面丰富自己的表现力,受到广大城市听众的欢迎,成为西河大鼓扎根于城市的新兴流派。他用京音念白,唱腔庄重雄厚、节奏刚劲明快。三弦伴奏丰富了指法,表演上讲究内在情感,趋于程式化。

西河大鼓这一曲种的定名较晚,约在1920年前后。相传,赵玉峰与刘宝全在天津同台演出,写海报时二人商量着提出这一名称,以后人们便沿用下来了。因为当时进入天津的演员多来自大清、子牙两河流域的广大农村,天津人称这两河为西河或下西河,这里产生的大鼓书就叫西河调,或梅花调,西河大鼓进入城市后,被称为“京调西河”。原来农村流行的曲调和唱法,被称为“怯调西河”了。以后各地艺人演唱时所用方言不同,又有南口、北口、小北口之分。

西河大鼓有它的基本腔调,一般的结构为头板——二板——三板。头板速度缓慢,节奏变化不多,一板三眼,只用于全唱段的开始,或抒情写景或介绍和交待故事梗概。二板也叫流水板,速度可快可慢,曲调平稳、流畅。一板一眼,基本是平铺直叙、按字行腔,有时加用花腔。三板由二板蜕化而来,也是一板一眼,没有花腔,常用在一个唱段的高氵朝或结尾,能制造紧张的气氛。为了表现各种情感的需要,还创造有多种曲调和花腔,如悲调,用于表现悲哀、愁苦的情绪:“双高调”,多用于二板之中,可描绘景色,曲调比较低沉、压抑;“海底捞月”,用于表现喜怒等激动情绪或某些曲调的结尾;“窜板”,表现紧张、危急的情节。

下面是河北雄县郑瑞田一派艺人演唱的《闹天宫》片断。郑瑞田是王振元的徒弟,马三峰的再传弟子。他的演唱代表了早期西河大鼓朴实而又风趣的唱法。他早年在北京、张家口一带演唱,大书以《杨家将》、《呼家将》、《少英烈》最为拿手,小段以《闹天宫》、《小姑贤》、《小姑刁》等称著。他精通三弦伴奏技巧。嗓音沙哑,但能适应自己的条件另辟新径,专从嘴皮、板眼下功夫,演唱时咬字清楚、板眼准确,喜唱串口垛字句,唱大段快流水板,可以一气呵成,独具特色,是一位深受农民欢迎的典型农民气派的说唱家。

《闹天宫》是个较完整的唱段,包括头板、二板慢流水板、快二板、慢三板、快三板等。这里是头板,自“武艺高强逞英豪”一句开始所用唱腔叫做“紧五句”。名为五句,并不限于五句,必要时可延长,曲调是上下句的反复叠唱,乐句较短,速度较快,使人有紧迫之感,故称“紧五句”,最个常用的叙述性曲调。

梨花大鼓是清代末年盛行于山东以及河北、河南部分地区的一个曲种。曲调是当地农村的民歌小调,演唱者用农具中犁铧的破铁片两块相击伴奏,后来加进了三弦、四胡、小鼓等乐器,故也称为“犁铧调”,“犁铧”转音为“梨花”,便称为“梨花大鼓”。

梨花大鼓最早都是在农村演出,演唱者是男艺人,曲目多是大套鼓词,讲述民间故事,唱腔朴素淳厚,唱和白并重。著名的艺人是何老凤(约1860—约1910年),有些记载称为郝老凤。他活动于同治、光绪年间。何老凤的嗓音略带粗哑,但吐字清楚,演唱曲调纯朴,很受农民欢迎。艺人们流入济南等城市以后,为了适应城市听众的需要,曲调变得比较华丽流畅,主要是演唱,很少有说白。这时开始有了女艺人,著名的有王小玉姐妹(即黑、白妞),她们幼年从父学艺,在梨铧调的基础上吸收了小曲、京剧和南北地方戏曲的音调,创造了一种婉转曲折的新腔,曾经盛行一时。自她们以后,梨花大鼓有南北口之分,仍然在农村演唱的曲调称为“北口”,主要在山东西、南部和河南北部流行。在城市中演唱的曲调称为“南口”,活动范围较广,除山东(济南)、河南(开封)、河北(津京两市)以外,上海、南京、沈阳、长春等地都有。

关于梨花大鼓的流传情况,在刘鹗所作小说《老残游记》(成书于1906年)中有生动的描述。书中第二回记叙了老残在济南明湖居听王小玉姐妹演唱鼓书的故事:

“那王小玉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满园子的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少动。……那弹弦子的也全用轮指,忽大忽小,同她那声音相和相合,有如花坞春晓,好鸟乱飞,耳朵忙不过来,不晓得听哪一声的为是。正在撩乱之际,忽听霍然一声,人弦俱寂,这时台下叫好之声轰然雷动。”

这段描述虽然有夸张的地方,但也可以使我们形象地见到王小玉姊妹高超的歌唱技术,和梨花大鼓在城市中的流传情景。

老北口何老凤的唱腔主要在农村传唱,同时也被南口和其他曲种、如京韵大鼓等吸收,称为“何老凤调”,如下面《闹江州》中的片断:

这是何老凤唱腔中的平句,唱词是平铺直叙的讲述,曲调也是由上下句反复叠唱组成,上句腔有较多的变化。

南口唱腔以《宝玉探病》的片断为例:

这个唱段显然比何老凤的老北口唱腔华丽多了。开始两句是二行板,因为是由两句唱词,同时也是两句唱腔组成,所以叫二行板,多用在唱段的开始,也有时用在中间。接下去是慢板平句,仍是由若干个上下句反复叠唱,它的前后或上下句之间可以加用花腔,以适应故事情节的发展或表达某种情感的要求。

四、京剧的发展

近代,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革命运动,由于清朝统治者勾结外国侵略者的共同镇压,经过十多年的斗争,最后遭到失败。清王朝在镇压了人民的起义之后,更加没落和接近于垮台。他们对人民进行残酷的盘剥和搜擂,以求苟安。其政治中心北京得到暂时的安定和繁荣。因长期战争,广西、湖北、湖南、江苏、浙江、安徽、江西各省的戏曲活动受到影响,无法开展。许多地方戏演员都离开本地,走向北京,使京剧有机会广泛地吸收各剧种的精华而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它逐渐脱离了徽班、尾剧而完全成为一个独立的新剧种。

这个时期,京剧的唱腔和伴奏音乐更加丰富,各行角色都涌现出不少著名演员。老生有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等。谭鑫培唱做并重、文武兼精。他早年曾在京郊附近各县和农村演唱过,与劳动人民接触的时间较长,对生活有深广的体验,技艺也比较扎实,在艺术上是一位全面发展的演员。汪桂芬原来学青衣,倒嗓后改行,替程长庚拉胡琴,程去世后,他又登台演戏,擅长演帝王戏。孙菊仙兼学程长庚、余三胜和张二奎等前辈艺人之所长,演唱时气力充沛、高低腔运用自如。

其他演员还有梅巧玲,是梅兰芳的祖父,原为徽班演员,兼唱青衣、花旦两种行当,昆曲也有深厚的基础。时小福兼通京昆,最长于青衣。余紫云是余叔岩的父亲,善演旦角,对青衣、花旦戏的演技都有所发挥。刘赶三曾在三庆班学老生,以后改演丑角,善演丑婆、彩旦,丰富了丑角的唱腔。以上几个著名演员和其他一些京昆班的著名演员共十三人,被人们称之为“名伶十三绝”。此外还有武生演员俞菊笙、杨小楼、尚和玉、刘鸿声、贾洪林,小生王楞仙、陆华云,花脸金秀山、黄润甫,老旦龚云甫,武旦朱文英、余玉琴,花旦路三宝、田桂凤等,都曾对京剧艺术的发展作出不同程度的贡献。

下面我们介绍谭鑫培(1846—1914年)的老生唱腔。谭对京剧老生唱腔进行创新和发展,创立了至今流行的京剧老生谭派。清代后期,西太后自1881年(光绪七年)曾传唤不少京剧名演员进宫当差,叫做“内廷供奉”,对京剧艺术进行垄断,给他们演戏作乐。谭鑫培与当时很多演员都被网罗进去。据管理宫廷戏曲事务的昇平署档案记载,当时充当供奉的名演员就有八十多人。谭在此期间有机会向程长庚、张二奎和余三胜三位老先生学习和共同切磋。这些老艺人虽然有高超的演唱技巧,但唱腔都比较平板,旋律性不强,比如原板、慢板的唱腔,人们称之为“直腔直调”。谭吸收其所长,再融汇贯通,揉合一体,给很多唱段加上新颖的花腔。他以原老生唱腔为基础,吸取了优美的青衣唱腔旋律、花脸唱腔的气派,甚至老旦唱腔和大鼓、梆子的腔调都加以采纳,创立了自己的唱腔流派。所以他的唱腔人人爱听、风行全国。当时有两句诗,形容谭派唱腔的盛行:“有字皆书垿(王垿),无腔不学谭”谭的拿手好戏很多,有所谓“文武昆乱不挡”之称。最负盛誉的杰作之一是《李陵碑》中的大段老生反二簧唱段“碰碑”,这是谭鑫培的精心之作,它把杨继业当年英勇杀敌、壮心不已和遭受到不幸、恶劣环境的拆磨而产生的愤懑怨恨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真切感人。这个戏在谭演唱之前是个开场戏,不做为重头戏,经他加工后一跃而成为“压轴戏”(即重头戏)。此唱段曾得到后来余叔岩、梅兰芳等很多京剧艺术家的赞赏。

《碰碑》的结构是反二簧慢板转快三眼、再转原板、垛板、原板、散板。板式变化较为复杂,与唱词所表达的内容紧密结合,如开始的慢板:

这句唱词“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的行腔高亢、有力,“保”字是个长拖腔,但不平板,最后一个音落在“3”上,适应了感情激动的需要。“到如今只落得兵败荒郊”一句也是一个长拖腔,但它是一个低回婉转的下行唱腔,最后一个音落在低音“5”上,表现了老将难过感叹、无可奈何的心情。余叔岩说:“谭老唱《李陵碑》的反调,开始的‘叹杨家’三个字听着就能叫人感动,可是别人总是找不着他那个劲头。”

接下去开始了叙述性的演唱,从“金沙滩双龙会一阵败了,只杀得血成河,鬼哭神嚎”以后便转为“快三眼”,有的句子是平铺直叙,有的句子是紧拉慢唱,并有垛子句和高腔,沉痛地叙述几个儿子的遭遇,表彰了他们为大宋王朝所建立的功劳。到“可怜我八个子把四子丧了,把四子丧了,我的儿啊!”这一段唱,经谭鑫培的干锤百炼,唱得字正腔圆、雄浑苍劲,非常有力。当年谭每次唱到此处,都博得满堂彩声。唱完这一段后有一个长锤锣鼓,便转入大段原板唱段:

这里,“闪得我年迈人无有下梢”一句又是一个长拖腔,抒发了杨继业悲伤的情绪。接下去的唱词“方良臣与潘洪又生计巧,……有老夫领人马夜来战道”,没有特殊的长腔。待到讲自己的经历时,又使用了垛板,整个唱段的情绪达到高氵朝,唱得悲壮苍凉,感染力很强。

谭鑫培《碰碑》唱段具有艺术上的独到之处,它深刻地表现了征战多年的老将在塞外兵败之后,又遭饥饿寒冷的威胁,但仍然忠于大宋王朝的坚贞不屈的英雄性格;细致地描述了杨继业受到卖国贼的陷害,作战失利,在李陵碑前殉国的故事。唱段所用的反二簧是二簧的转调,胡琴由52弦转为15弦,向下移低四度,很适宜表现这种凄凉、低沉的情绪,创造悲剧的气氛。《碰碑》是一个脍灸人口的唱段,多年来被人们广为传唱。

继谭鑫培之后,还有一位著名的老生演员刘鸿声。他生于光绪年间,去世于一九二一年左右。早年向常二庄学习花脸戏,后来改学老生,他是宗谭鑫培,又兼收张二奎、汪桂芬的唱法,创造了自己的独特风格。他的唱腔高亢昂扬、气势宏伟、旋律优美,有时为了突出激昂愤慨的情绪,便用“嘎调”来表达。他善于拔高音,并用一口气贯到底的唱法,为别人所不及。

如他所唱的《辕门斩子》唱段是表现杨延昭要斩他的儿子杨宗保,延昭的母亲余太君出来为孙子求情的事,杨延昭此时唱的一段西皮导板转快三眼,曲调高亢而又委婉动听,表现了刘鸿声的唱腔特点。

开头一句导板非常悠扬动听,著名琴师徐兰抚说,当年有些观众就是为听这一句唱去看戏的。唱腔下面接西皮导板,是杨延昭在盛怒之下,又恭敬又耐心地解释斩杨宗保的原因。余太君说宗保年幼,不同意执法,杨延昭则用许多历史故事来说服母亲,所以唱腔又使用了西皮快板。整个唱段层次清晰,刻画了杨延昭气愤、激动的心情,表现了紧张的戏剧冲突。这是刘鸿声当年的拿手好戏,并且传授了很多弟子,甚至谭鑫培所唱的《辕门斩子》也没有他的唱段影响大。

上面所举谭鑫培、刘鸿声的两个老生唱段都是以杨家将的故事和传说为题材的剧目。杨家将在宋代历史上确有其人其事,杨家三世抗辽,为保卫宋王朝英勇战斗,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人民热爱和敬重他们,不断传达他们的故事,把史书上本来记载很简单的事实,加工发展为丰满而生动的艺术形象,几百年来家喻户晓。早在元代就曾有人写过有关杨家将的戏曲剧本,京剧又继续加工和创造了一批杨家将的剧目,塑造了许多杨家的英雄人物,让他们活跃在戏曲舞台上。京剧艺人运用音乐的表现手段尽情歌唱这些人物,用古代的历史传说激发人们的爱国精神,在近代戏曲历史上起了积极的作用。

京剧除了在北京盛行之外,天津、上海等地也先后有了京剧的戏班和剧社,此时上海的著名演员有汪笑依等。

汪笑依(1858—1918年),满族人,原名德克俊,曾中过举人,做过知县,喜唱皮簧,因触犯当地豪绅而被革职,回京后便致力于戏曲,曾效仿过汪桂芬的唱法,四十岁以后出名,往来于上海、天津、汉口等地,能自编自演。在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潮影响下,产生了戏曲改良运动,汪笑依作为演员兼剧作家,编演了不少新戏,他借这些新戏托古喻今,讽刺时政,如《党人碑》、《哭祖庙》、《献地图》、《骂阎罗》、《刀劈三关》等都是经常上演的剧目。他在这些戏里宣传爱国思想,揭露和抨击了清朝政府的黑暗统治。但这次改良运动为时不久,辛亥革命后便迅速销声匿迹了。

汪笑依演戏,有大胆的革新精神,就是演老戏,他也在唱词、唱腔、甚至情节、人物、场次上有所更新。有的唱段经他创新,确有精彩之处,一时广为传唱,家弦户诵。

京剧在近代有坚实的基础。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京剧艺人组建喜连成班,后改为富连成班,连续办了三十多年,培养了很多学生和乐师,很多人成为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本世纪二十年代以来,京剧形成了不同的艺术流派,如四大名旦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等;还有老生余叔岩、高庆奎、马连良、言菊朋;武生杨小楼;花脸郝寿臣。南方有周信芳、盖叫天。这些人都在各自的行当里有所创造,形成自己的表演特色和风格。名角之间又互相争胜,互相吸收,在艺术方面取长补短,有更多使得京剧艺术的发展。京剧的繁荣发展使其成为全国性的大剧种,对各地蓬勃兴起的地方戏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京剧的伴奏乐队又叫“场面”。据说京剧形成之初,主要用胡琴伴奏,到清乾隆嘉庆年间,因为避皇帝的讳,改用笛子,到同治年间又改用胡琴了。京剧伴奏所用乐器较多,当时有“六场通透”的说法,就是对六样主要乐器胡琴,南弦、月琴、单皮鼓、大锣、小锣都很精通的意思。乐器中又有文场武场的分别,文场为笛、胡琴、月琴、南弦、唢呐、海笛等,武场为单皮鼓、锣、铙钹等,二者构成京剧乐队不可分割的两部分。

当时在清宫廷内演戏时,除著名的演员以外,还有很多有名的乐队伴奏人员,称为音乐教习,他们都在宫内南府演戏或教戏。南府文场里有“鼓刘、笛王、喇叭张”的传说,这三位艺人技术很高,如鼓师刘兆奎是江苏扬州人,最善于打“吓西风”、“万年欢”、“庆赏元宵”等锣鼓,直到八十多岁还在宫内“承应”。他的徒弟沈宝钧也是有名的鼓手,能打昆曲皮簧戏四百余出,是光绪皇帝的教师。光绪这个庸碌的帝王也精通鼓技,经常要人陪他练武场的锣鼓牌子,还能粉墨登场演戏。笛王是王进贵,他的徒弟方秉忠,师徒都是南府有名的音乐教习,能演奏很多京剧、昆曲的复杂曲牌。

胡琴是京剧不可缺少的主奏乐器。近代出现很多名琴师,以“四大名家”著称的是梅雨田、孙佐臣、陆彦庭、王云亭。冠于四家之首的梅雨田是梅兰芳的伯父,他胡琴的演奏技巧精练纯熟,而且有广博的音乐知识和丰富的舞台伴奏经验,有人对他评价说:“雨田胡琴,刚健未尝失之粗豪,绵密不流于纤巧,音节谐适,格局谨严。”又说他“昆曲熟习不下三百余出,唢呐曲牌无一不精,胡琴的指法、章法与曲牌之源流、派别之异同,莫不分门别类,考据精评,非仅以一二花点博得彩声”(陈彦衡语)。这些琴师的技艺,各有其独特的风格,形成不同的流派。孙佐臣的技巧也很纯熟,他按音准确,运弓自如,加花干净利落,为演员托腔保调浑圆得体。他对一些常用的西皮二簧过门都曾做过反复的推敲与加工,演奏起来流畅动听,如他演奏的一个西皮慢板过门:

这段旋律经过他的润色加工,听起来非常简洁优美、活泼流畅。

梅兰芳的琴师徐兰沅则主要向梅雨田学习,同时也学习其他各家之所长,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注意到弓法的准确有力,弓法与指法的巧妙应用,在指法的快慢上有所谓“慢处不厌疏,紧处不厌密,宽时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的特点。他早年为谭鑫培伴奏,后来为梅兰芳操琴几十年,曾与琴师王少卿一起为京剧青衣唱腔加用二胡,他们吸取老生的裹腔伴奏方法,与京胡的随腔伴奏并列,以唱腔旋律为主,在齐奏的基础上,各自变化,时分时合,取得了很好的伴奏效果,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逐渐为人们所熟悉和喜爱。后来他们又根据京剧胡琴的特点,创造出音色洪亮、专用于京剧的二胡,最初称为梅派二胡,后称为京二胡。从此它便在京剧乐队中占了重要的地位,成为不可缺少的伴奏乐器,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原来乐队伴奏单薄的缺点。胡琴、京二胡、月琴三件乐器相互配合,成为京剧唱腔的主要伴奏乐器,称为“三大件”,一直沿用至今,伴奏技巧不断有所发展和提高。

五、地方小戏的勃兴

近代,由于工商业的发展,城镇市民经济繁荣,广大农村艺人渐渐向城市集中。原来在各地流行的民间歌舞、说唱曲艺和民歌小曲等发展为很多地方小戏,如河北评剧、山东柳腔戏、吕剧、东北二人转、内蒙二人台、安徽黄梅戏、锡剧、福建闽剧、宁波甬剧、上海越剧、沪剧、湖南、湖北等地的各种花鼓戏、花灯戏、采茶戏、少数民族的傣戏、壮戏等,出现了地方小戏蓬勃兴起的局面。这些地方小戏在内容上大多反映了下层劳动人民的生活,或是一些长期在民间流传、深受群众喜爱的故事。在演出形式上较为生动活泼,曲调也很丰富多采,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在流传过程中,它们之间又有所交流,各自吸收了新的曲调,有的在后来形成影响较大的地方剧种。现以二人转、二人台、锡剧、吕剧为例略作介绍。

二人转与二人台

“二人转”是东北地区流行的歌舞小戏,又叫“对口戏”、“双玩艺儿”、“蹦蹦戏”。一般由两个人扮演一旦一丑,对唱对舞,有时还要耍手帕、耍扇子,或穿插以单纯的舞蹈和武打。演员没有固定的角色,唱着谁,扮演的就是谁,两个人可以演几个不同的人物。二人转的另一种表演形式,叫做“小拉场”、“拉场戏”,又叫“小落子”,由三至四人演出,各扮一定的角色,有固定的唱腔对白和动作,它比二人对唱对舞的形式又发展了一步,成为一种小戏。

二人转起源于清代末年,清王朝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不断镇压全国各地人民的反清斗争,曾多次把大批关内人民发配移居到东北。此外,连年的水旱灾荒,也使大批灾民不断出关、流落到东北谋生。这些人从不同地区带来了故乡人民所喜闻乐见的民间演唱形式,如河北秧歌、莲花落、什不闲、鼓词、打连厢、凤阳花鼓等,逐渐综合发展而成为二人转这种新的艺术形式。有的艺人说二人转是“莲花落作底,什不闲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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