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地情况,以及需要大量人手安置村民、请派医师等事项简要说明。
写罢,他將符纸仔细摺叠,递到漓漓嘴边。
“小傢伙,得辛苦你一趟。速將此信送至温曹县镇妖司,交到赵心诚手中。要他立刻带人前来,越快越好!”
漓漓灵性十足,小脑袋蹭了蹭李礼的手指,“咿~”地应了一声,张口小心叼住符籙,下一刻,身形化作一道几乎看不清的白色闪电,瞬息间便消失在浓郁的夜色山林之中,速度之快,远超寻常骏马。
目送漓漓离去,李礼环顾四周。
此行匆忙,並未携带设立法坛所需的香炉、令旗、法器等物。
他只得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走到那处曾被邪徒用作耀武扬威的木台前,挥手间以剑气將其削平。
折来较为平整的木条,搭起一个简易的法坛基座。
隨后,他脱下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道袍,神色郑重地將其铺在基座之上,以为坛布。
又取来一捧乾净黄土,在坛上堆成一个小巧的香炉模样。
寻来几段枯木,以真气削磨成线香形状,插於土炉之中。
最后削平一截木桩,以冰为笔,在上面刻下“太阴慈悲救苦元君”宝號,立於坛后。
虽简陋至极,却自有一股庄严肃穆之气瀰漫开来。
法坛已成,李礼立於坛前,屏息凝神,手掐太阴诀印,朗声诵念《太阴解冤经》:
“晨昏运度,耀明古今。
万类受稟,结化成形。
冤业误染,三世相侵。
正一之气,解免冤魂。
闻之即散,听之离分。
天丁甲卒,扶护无倾……”
煌煌道言,如同自九天而降的清圣纶音,又似幽谷深处的慈悲嘆息,缓缓盪开,笼罩向符阵中那些疯狂挣扎的怨魂。
起初,经文声起,那些怨魂仿佛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哀嚎嘶吼得更加悽厉,撞击符阵光壁的行为也愈发疯狂,整个符阵都微微震动起来!
这一幕嚇得不少村民瑟瑟发抖,纷纷向后蜷缩。
然而,李礼心神守一,不为所动,继续诵念。
怀中月华神符微微散发清辉,护住他灵台清明,悄然间將那《解冤经》的威力放大,涤盪邪秽。
渐渐地,情况开始变化。
那杆无人主持的“昏晓杀生旗”剧烈震颤,旗面上流转的邪光变得明灭不定,仿佛在与经文的力量做最后抗爭。
但失去了操控者的邪旗,如同无根之木,其邪气在至正至和的太阴解冤道音冲刷下,开始节节败退,丝丝缕缕的黑色怨气从旗幡中被强行剥离、净化、消散。
而阵中成百上千怨魂,那疯狂猩红的眼眸中,开始一点点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