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微微垂眼,揣测着萧稷的意思。
略略一惊,赶忙拽着执法长老的袖子,惨兮兮的:“徒儿失言,罪大恶极,还请师父父重责~”
眨巴两下眼,可怜巴巴又怂兮兮的:“但还是请师父父温柔一点~”
吸吸鼻子,又娇俏得很:“哼嗯~疼~”
瞧着这卖乖讨巧的兔儿,执法长老的心当然被萌化了。
但被兔儿唤起了那久违的血腥又粘稠的气息,兔儿是该好好补偿他才是。
这夜还漫长得很呢~
这么能够闻乐声而知雅意,那便好生和拍子吧~
***
翌日,紫胤睁开眼,一下坐起。
看向身侧的床榻。
昨夜,解了慕容凌的酒气之后,他便在此间,与慕容凌同榻而卧了。
最近这些时日都是如此。
然而...
竟然他今天早上没有感受到令他鸡皮疙瘩飞起的——狐狸钻怀?!
一种巨大的不适和失落一下就把紫胤的身体给占满了。
虽然他的确对狐狸崽子的黏糊感到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但...
昨夜那狐狸崽子还醉得厉害。
紫胤从没有觉得他到目前为止的这辈子能够有那么操心。
纵使是年少就接管琼华派执剑一脉的事,也没现在这么操心。
这小狐狸崽子...
想了想,紫胤还是去洗漱了。
为紫胤打理头发之时,紫胤的眼神有些空洞,墨瞾不由有些担心。
但又不好出言劝慰。
毕竟,目前能够惹得紫胤如此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然而,这一大一小两个尊亲王,可真是让他们这些剑灵夹在中间,真的,真的难做“人”啊~
所以,墨瞾还是识趣的——装作没看到。
墨瞾为紫胤顺好头发之时,紫胤也回过了神。
隔空召来他之前放在多宝阁之上的清和送的青玉盒子,放在桌上:“用这个。”
墨瞾眼睫一颤,恭谨地取了盒子,拿出盒子里的龙头白玉簪和发带,为紫胤用发带束好发,又插上簪子,却目不敢视。
紫胤透过铜镜,见得他的白发与那条尊贵无比的发带交织在一起,一时有些怔怔然。
缓缓取下簪子,由平插改为了斜插。
瞧见紫胤的动作,墨瞾眼底微缩。
紫胤站起身来,理了理袖袍:“半亭那处打理好~”
言罢,便离了去。
墨瞾缓缓收了心绪,前去准备。
紫胤掐指一算这慕容凌的去处。
有些愣。
居然...在揽月亭...
这小狐狸崽子真是...
昨晚才喝个酩酊大醉,这会儿又跑去吹风,饶是夏天,这昆仑山的风也是夹着寒的...
果然不省心。
紫胤敛了敛眉,快步往揽月亭而去。
但却在距离极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只见慕容凌披头散发。
跟疯了似的手舞足蹈。
挥舞着的双臂,内侧皆是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