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忽而冷了脸:“真的不懂?”
兔儿心肝儿一颤,却斩钉截铁:“不懂还有错啦?我是来修道的,又不是来学兵法打仗的!不懂很丢人吗?”
执法长老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兔儿的手腕,一把扼住兔儿的脖子,将兔儿脖子上的青筋都给捏了出来。
兔儿呼吸不畅,一双兔儿眼瞬间血红。
没有被制住的那只手徒劳地扒拉着。
但却也不求饶,只是不怕死般的道:“修身养性多年,这是师父要金盆洗手了?”
执法长老冷冷一笑,松了手。
任由兔儿若飞鸢般跌坐在地。
兔儿纵使如此惨样,却还笑眯眯地道:“师父父,等着大师兄回来,咱们就去嘉兴玩玩好吗?左右大师兄也不会说什么的~咱们守家,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
执法长老蹲下身来,捏住兔儿的下巴,仔细欣赏着这皮皮虾皮子下的那精明算计,忽而觉得,这样或许没什么不好。
站起身来,将人拉起。
带着人去了内室,仔仔细细地给人抹药。
兔儿虽然呼吸如常,但提着的那颗心却未见多少放松。
他...
确实是有些害怕萧稷。
这个男人徒手可搏熊罴。
年轻之时,那一手‘四回刀’,所到之处,饶是凶狠的雪狼狼群都被削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黑的白的,什么都粘。
绝不是简单的货色。
喜欢上这个男人,就因为这个男人的狠厉。
为此,这一出生就有的荣耀——宇文氏,都可以被他放弃。
知晓这种人其实冷血到六亲不认,也知晓这么一场追随很可能也免不了如那些雪狼般的命运。
但烈焰在燃烧。
促使着他飞蛾扑火。
其实...
真能死在萧稷手上,也好。
一腔情意总得有个地方放着才是。
就是不知宋钦这个大燕皇室尊亲王的鹰犬会不会笑掉大牙——居然这浑身上下长满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宇文家还能出个纯情的痴情种?
不过...
人这一生,若能为自己而活,当属幸事。
幸好他生在宇文家,又有开明的父王母后,还有着有担当的兄长们。
这或许是上天都要给他的一份甜吧~
执法长老轻柔地沾取着药膏,给兔儿抹着脖子。
但这轻了发痒,重了又疼,很是磨人。
被折磨的受不住,兔儿索性抢了药膏,一把子全糊上去。
也省得糟心了。
看着兔儿的生猛,执法长老一怔,双手搁在了膝盖上:“明天就看不见了~”
兔儿撇撇嘴:“那这就可惜了~师兄们都看不到,执法长老另类的烹兔手法了~”
执法长老眼睛微微一瞪:“别招我~”
兔儿把药盒往桌上一扔,双手叉腰:“来来来~继续来~”
说罢,还把脖子一仰。
执法长老微勾着嘴角:“你不是问我,是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站起身来,擒住兔儿的下巴,不轻不重的一个耳光下去。
被捏住下巴,动弹不得,兔儿生生受了这么一下。
懵了一懵。
第二个巴掌就下来了。
依旧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