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丝想要回家。
可...
他一旦回去,也就意味着他是逃兵。
他的父亲母族等,都会因他受到无妄之灾般的牵连。
玄霁手中的权力,足够让整个拓跋家从此消失。
可他却不愿去面对玄霁。
玄霁本也不想让他看到那些事,不是吗?
若是如此,他们又是否一如从前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当然也与他预想的无异。
到了最后,整个院落里,也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喝杯水,要他亲自去水井里打。
洗个衣,要他翻箱倒柜地去找洗衣槌。
幸好他自小就在军营里混着,生活技能还有,不至于离了人,就是个残废。
其他的都还好,唯有这吃饭是个极大的问题。
他手上没有银子。
虽然手边有很多金贵的东西,可一旦这些东西从宫中流出去,还进了典当行,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这尊亲王府又在最繁华的地方,连个可以打的野味都没有。
最终,是他屈服。
当他去找玄霁的时候,玄霁又在搏艺。
他双手攥拳,却悄悄地想,他在玄霁身边是不是还让玄霁感觉到束手束脚了~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死士,居然有一个确实伤到了玄霁。
是一个使贴臂弯刀的。
算是奇兵了。
玄霁显然略略有了一丝满意。
这人留下了。
其他人,当然是被变作了七零八落当中的其中一个。
玄霁不仅封赏了送人的人,也封赏了死士,将人留在了王府里。
待玄霁安排好,其贴身内侍拿出伤药来之时,他一把踩着尸山血海来到玄霁身边,抢过伤药,给玄霁包扎。
玄霁什么情绪都没有,任他折腾。
包扎好之后,玄霁也没给他一个眼神,也没理他,直接走了。
待玄霁离开后,其贴身内侍才急急道——你来做什么?!
而后,追了出去。
只剩他和那个死士面面相觑。
然而,这死士早就被训得什么都没了,只有主人的命令才是其需要去听的,死也要完成的。
他只能看到一双死鱼眼。
沉默了一瞬,他追了出去。
一路追,一路问,玄霁去哪儿了。
那些下人避而不答。
他只能猜测着,溅了一身血,玄霁肯定要去沐浴,但玄霁的手臂上有伤,应该不方便,便一趟杀去了浴房。
可还没靠近,便听得一声声轻言细语。
他眉头一拧,不顾阻拦,一脚踹开浴房的门,冲了进去。
只见浴池中,正有四对难分彼此的姐妹花,伺候着玄霁。
玄霁自来都是个冷言冷语的模样,竟对这些女子温柔得出奇。
一瞬之间,内心犹如岩浆涌动。
他爆发了。
但却被就靠在玄霁肩头的女子嫌弃——哪儿来的黄口小儿?
他越气,那些女子就越如针一般地扎他。
玄霁在一旁不声不响的,随他们怎么闹腾。
也许是乏了,玄霁在身旁女子的搀扶下,离开了浴池。
他也一路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