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次觉得面红耳赤。
果然...
不得已,只好匆匆洗去黏腻。
又去了存冰的地窖呆着。
生怕这炽阳之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存冰的地窖,虽然也没有阳光,但却比祠堂好了许多。
呆在此处,他只觉得,之前的一切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都是幻象。
但身体的反应,以及那床铺上糟糕的程度,却在提醒他,他...
可在这样一件事上,他与玄霁要怎么...
加上,他们目前相处的情况,他当真...
他日日纠结。
又日日在那人冰凉的眼神下,去浴池清洗。
就这样,纠结了三日,却不见玄霁归来。
想着玄霁也没有具体定下相见的日子,但梦境夜夜降临,玄霁又夜夜都与其亲亲大哥同榻而眠。
到了玄霁离开的第四日,连那狐狸都不愿靠近他。
他既不想弄脏玄霁的床榻,也不想离开那张龙榻,纠结与涩酸又一次对他浅浅痴缠。
又再过了三天,眼见玄霁还不回来,他都有了回去的打算。
但一场瓢泼大雨,却拦住了他。
他看着那细密的雨帘,摸着那吸了潮气润呼呼的被子,隐隐咬了咬牙。
做下了一个决定。
这晚,他睡得很沉。
一夜无梦。
也一夜清爽。
翌日,待他醒来,阳光又一次铺满了屋子。
他掀开被子,却见清爽,还感到耳尖有些灼烧。
下了床,穿好衣服,正欲出门,却在接触到门环的那一刻,没了动作——只因他听到了说话声。
他不动声色,倾耳细听。
只听见远处那人对玄霁道——小将军这几日都在您榻上歇着,小朵儿作陪~觉是睡得挺好的,但...
顿了一顿,又有些谄媚的模样——毕竟小将军年少气盛~风华正茂~那事儿也应该理解~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他的后脊打了个颤。
又磨了磨牙。
果然,真正的奸臣都是这些掌事公公!
瞧这话儿说的!
脚步声还在继续往门靠近。
那人应该是做了阻拦的动作,脚步声停了——这几日小将军都起得晚~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呢~
很是为难的模样——那个...王爷这会儿去撞见,也...小朵儿这会儿应该也吃好了~
拂袖声传来的同时,也传来冷冽的声音——传梃杖。
他后脊一僵。
被抓去祠堂,无法反抗,痛不欲生,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身体浸透。
甚至在这一刻,他都想破门而出,痛骂那人胡言乱语。
但...
他堵得住一人之口,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
玄霁这张龙榻,至少有十余人接触。
一些负责维修和养护。
一些负责床品的更换。
一些负责床品的清洗。
还有一些是那人做的——检查龙榻是否安全——是否藏有对玄霁安全有威胁的东西。
这...
尤其这几日那床榻糟糕和黏腻的程度,怕是将那些下人好一顿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