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跟之前陵阳查到的事情有关。
难道是怕...那无孔不入的巫蛊之术?
还是...
芙蕖那边...
或许,与芙蕖见上一面,应该能够收获一些。
只是...
纠结在陵越的眼底晕染。
百里屠苏走到半亭边上,倚栏而坐,靠着柱子,抱胸抄手,看向陵越:“师兄,师尊他...是什么意思?”
被百里屠苏一唤,陵越一怔,而后转过身,坐了下来,双手撑住膝盖,浅淡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
话语间隐藏着丝丝疑虑:“我...心间也有纠结,也有疑虑,甚至来说,我心头还有一种如临深渊之感。师尊的话,寥寥数言,但感觉得出,这背后应当隐藏着什么事情,只是不便点明。关于这一点,通过陵阳那边,我有点眉目。关于玉凌,则与我之前与你讲的师尊对天墉城的意义以及天墉城的夙愿有关。所以,师尊才说,这是筹码。实则,谁是你我的徒弟都无所谓。但必须要后继有人。现在处在权力更迭之时,敏感却又如冰湖一般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这么短的时间,想要把事情做好,师尊的确给了我一个便利。只是...这件事,或许也是玉凌心知肚明的。就是不知其作何感想。不过,也看得出是个善解人意的。那便表面平静便好。关于传承的事,又以后再说。”
抬眼看向百里屠苏:“此番,芙蕖那边也为我们解除了很多后顾之忧。无论如何,我们也该去看看。师尊提点的对。”
百里屠苏低垂了眼,沉默半晌,缓缓道:“...好像她还从来没有去过碧云阁的后院。”
陵越目光渐渐离散:“...或许,她以后会去得很勤。”
百里屠苏稍稍偏转了目光,眼底微沉。
***
回到临天阁门前,紫胤忍不住地攥紧了拳,那醍醐灌顶的寒意,摧残着奇经八脉,如钝刀割肉,又如针刺钩戳。
那般感受,当真...
紫胤死死咬着牙,才能勉强控制着。
原本,如此异常,那些剑灵们早该一把冲出来了。
但临天阁的外墙边缘有一圈蓝色的细线,令临天阁暂时与世隔绝了。
冰霜又一次在紫胤的衣衫上堆积。
远处树上,一白衣男子落拓而倚。
一手搁在脑后,一手搭在腹上。
漫不经心地看着紫胤痛苦。
置若罔闻。
冰寒继续摧残着紫胤,令紫胤的经脉乱作一团。
真气涌动。
腥甜正渐渐渐染着紫胤的唇齿间。
喉间的痒意越来越重。
最终,还是压抑不住。
呛咳出一堆血凝成的冰渣来。
细细碎碎的。
在紫胤脚边堆积。
血冰没有温度,甚至比地上凝成的冰霜还要冷。
此刻的地面犹如一幅泼墨画。
只不过是血做墨罢了。
弑杀的欲望,也在心间被勾起。
恨不得饮血天下。
眼前的一切,都犹如林立满了血海深仇的仇人。
心间,耳边唯有一个字——杀!!!
手不自觉地就要虚握。
但来自内心深处的柔软,却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白衣男子的衣衫无风而动,飘逸自在。
环绕在周身的冰蓝色,像是终于玩够了的孩童,该回家了——丝丝缕缕地贴上了男子的白衣,将那身白衣装点得华贵。
男子的脸上此刻也有了张冰蓝色的面纱,以银色蛇纹骨节做衬,将男子的面容半隐半现。
隐隐增添几分神秘和威严。
男子额间也增添了一银色嵌蓝宝石的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