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苏略略有些愧然:“已经痊愈,只是昨晚又熬了一宿,等我抓捕采花大盗归来,这才有些身子不太舒服,正在休息。”
方兰生一脸的懵:“采花大盗?”
孙月言看向方兰生,尽量简要叙述此事:“就这几日,我出去与魏家就一桩造景生意探讨之时,途经闹市,听见过大家对官府张贴的告示议论纷纷,说的就是那个采花贼。若是如此,应当就是欧阳大哥和百里公子也途经过闹市区,看见了告示,便有了缉拿的想法。”
百里屠苏微一点头:“嗯,正是如此。结果,昨晚去沐家附近蹲守,却遇得乔装打扮也要抓采花贼的陆公子。”
方兰生完全没想到,此事为何陆家会去插上一脚:“陆公子?”
孙月言柔柔道:“夫君,陆家曾以走镖起家,后来家中又有考中官员的先辈。而后陆家子女虽然个个都需要习武,却不允许沾染江湖之事。陆公子他...想必就是有如此担心,这才造成了误会。”
“方夫人一点都没有说错。”百里屠苏又是一点头。
轻轻往陵越的方向觑了一眼,又将目光回转:“后来,我就遇见师兄了,就带着他一起去了少恭那里。修整之后,这才带他来拜访你们。”
“哦~”方兰生这下是明白了。
一下想起众人都还站着,赶忙招呼着:“来者都是客,坐吧~坐吧~”
“还没介绍。”百里屠苏却忽而一抬手。
指了指还站着的方兰生,冲陵越道:“师兄,这就是方太大师的俗家。这位是排行末尾的男丁——方兰生,现在是方家的家主。”
又指了指孙月言:“这位是孙家的孙月言小姐,现在已经与方兰生缔结连理,成为方家的女主人了。”
最后指了指陵越,冲方兰生和孙月言道:“兰生,方夫人,这位是我师兄,陵越。他是我的嫡亲师兄。我们的...”
百里屠苏正欲说“师尊”,但一想起欧阳少恭所说的那些礼数,又改了口:“师...父与方太大师是好友,特来拜访。”
方兰生感觉,他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呃...屠苏,你这...”
眉眼间都透着股灵动的嫌弃:“当真是跟少恭混久了,说话是越来越像少恭了。这么拿腔拿调的,直接说,不就得了吗?”
看了一眼看百里屠苏眼睛都看直了的陵越,扬了扬下巴:“搞得那么复杂,你说是吧?陵越大哥?”
陵越立刻回过神来,有些歉意地笑笑:“屠苏说得确实复杂了点。”
百里屠苏看了陵越一眼,又别过眼去,面色阴郁。
方兰生瞥了一眼百里屠苏,又豪迈道:“好啦~屠苏是我的朋友,陵越大哥就也是我的朋友,来来来,坐坐坐~”
众人刚一落座,老窦就送上了刚刚沏好的茶。
孙月言拿过其中一盏,给陵越奉上:“陵越大哥,这是江南的特产——碧血丹心,还请品鉴。”
陵越礼貌接过:“多谢。”
继而,孙月言又依次给百里屠苏和方兰生奉了茶,这才取过最后一盏。
茶过一巡,陵越又送上贺礼。
孙月言礼貌地收下,遣老窦入库。
而后,几人算是相谈甚欢。
掐算着时间,陵越站起身来,冲方兰生和孙月言一拱手:“下次又来拜访。”
方兰生赶忙站起身来,略略有些嗔怪:“陵越大哥,你怎么也跟着文绉绉的了?该来玩,就来玩~”
笑得不见眼:“我一直都在~”
陵越微一点头:“好~”
带着百里屠苏离去。
出了方府,陵越便让百里屠苏带着他,往鲁家而去。
一路上,两者都很安静。
但两者的安静显然不同。
陵越双手垂于体侧,只是眉心轻拧。
而百里屠苏却是抱臂环手,脑袋上飘着几朵乌云。
陵越看着不断变化着的街景,轻轻摩挲着鹰翅戒指。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竟有这样好的运气?!
又碰到一个魂魄不对劲的人?!!
这...
那孙月言的模样,明显就是个体弱之征。
虽说女子本身体质就偏于阴寒,加之每月都要来月信,也会丧失一些气血,自然会比男子显得弱些。
但那孙月言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