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间的关系还很好。
说起陵阳,陵越浅浅地皱了一下眉,继而又略略顿了一顿,双肩轻微往下一沉,极轻地叹了口气:“虽然是,但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而且,他也不会与所有人做朋友。他是个油子,与任何人都能搞好关系。有些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恍惚之感——他跟你的关系很好,他与你心心相贴。但实际上,这只是他笼络他人的手段。”
百里屠苏简直不敢相信,他能从陵越的口中听到这样对陵阳的评价:“...他...”
毕竟,他也时常接触陵阳。
虽然知晓陵阳对他那么好,肯定跟陵越有一定关系,但...
他本身也挺沉默寡言,但陵阳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还是会笑着与他闲聊。
虽然他不能说了解陵阳,但就从直觉而言,他觉得陵阳并不是陵越所说的那种人。
他能够感受到陵阳的真诚。
陵越略略摇了摇头,目光却是坚定:“我们只~是~一种共事的关系,只~是~有点交情罢了。”
百里屠苏根本无法从那种震惊中走出。
所以,他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幻象吗?
这...
周遭人的好,周遭人的善意,都可能只是捧场做戏?
这...
陵越并未“理会”百里屠苏的震惊,只是揽了揽百里屠苏的肩,让百里屠苏回神:“不说他了,带我去方家吧~”
百里屠苏愣是顿了好一会儿,才眼睫微微垂下:“...好。现在过去,应该只能见到方兰生。如沁姐在鲁家。”
陵越略一点头:“待会儿,我们再转道过去就是。”
百里屠苏在前方引路:“嗯。”
面色是平静,但百里屠苏的心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不知所措。
他真的...
从未知道,竟然陵阳是...
这...
即使内心有些慌乱,但百里屠苏还是顺利带着陵越去了方府。
暂且虽然没有理会过来这文牒究竟有何玄机,但陵越却决定来一把顺水推舟,看看这玄机到底是什么。
来到方府门前,陵越就冲着小厮递上欧阳少恭交予的文牒:“你好,欧阳府前来拜访。”
那小厮接过文牒,打都没打开,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交还给陵越,还一副熟稔又恭敬的样子:“稍等,我去通传。”
陵越微一点头,算作是应下。
小厮即刻离去。
陵越将那文牒往怀中一揣,继续揣测着玄机是何。
得了小厮通报的老窦,赶忙去了后花园。
寻得坐在石桌旁侍弄盆景的方兰生夫妇,老窦便赶紧道:“老爷,欧阳府的人前来拜访。”
方兰生皱了皱脸:“嘿~这几日不见,少恭又是要搞什么玩意儿?”
孙月言浅浅地看了方兰生一眼,这才冲老窦道:“去请人进来,上好茶。”
老窦立刻应下:“是,夫人。”
去请人了。
孙月言拨弄着盆景的残叶,淡淡道:“欧阳大哥虽是与你家亲近,但按照礼数,这才是对的。”
方兰生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月言,我又不在乎这些东西。”
孙月言微微斜了方兰生一眼:“这话可别在姐姐面前说了,小心姐姐又要数落你了~”
方兰生一下就怂了:“知道了~”
老窦动作也快,很快就带着人来了:“老爷,客人来了。”
方兰生抬头一瞧,有点懵了:“屠苏?怎么是你?”
他还以为是欧阳少恭呢!
孙月言倒是波澜不惊,站起身来,冲着百里屠苏福了福身子:“见过百里公子。”
百里屠苏也抱拳还礼:“见过方夫人。”
方兰生还是有些奇怪:“屠苏,少恭呢?他怎么没来?”
百里屠苏收了礼,解释道:“少恭他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
方兰生惊得一下弹起:“他那咳疾复发还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