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来说,还有些想要干呕。
但他觉得,他若真把这些血干呕出来,怕是又要吃苦了。
竟在他被这玩意儿折磨味蕾的时候,玄霁还淡定地问他——如何。
他现在甚至是有些怕了“如何”二字。
尤其是这种看上去有着明确意义,实际上却没有,还包含着几层意义的如何二字。
他纵使难受,也得飞快地转动脑子——玄霁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然而,他确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应是见他迷茫,玄霁才大发善心地问了一句——能够分辨出是什么血吗?
他有点懵懵然。
这血与血之间还有差别吗?
呃...
他又不是小朵儿,怎么分得清?
就算是小朵儿,也在这些人的照顾下,吃熟食,估摸着也是分辨不了的。
他确实不知,索性求教。
玄霁只告诉他——这是人血,刚刚放的,距离他喝进口中,只有三刻钟。
他惊得差点拍案而起。
心头暗道——妈的!什么玩意儿?居然...
这下,干呕彻底被引了出来。
再也管不了之后会不会被追魂蚀骨鞭爱的抚摸,一头冲向一棵树,想把这些污秽玩意儿全给呕出来。
但却一口也呕不出,直犯恶心。
这时,竟玄霁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一手轻轻按住他的肩,像是鬼判一般,幽幽道——这是从刚刚被杀的三个人的身上接的。
他一惊。
三个人?
刚刚被杀?
他刚刚出师...
难言的恐惧将他笼罩。
冷寒将他包裹。
他觉得,这种冷寒简直是比望舒结魄都恐怖。
这...
恶心更浓,却毫无办法。
昨日还曾鲜活的人,今日便...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此刻,他根本站不住。
浑身瘫软,就要滑到地上去瘫着。
却被人从后方一把抱住。
他愣愣地看过去,抱着他的人,竟是满手血腥的玄霁...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推开玄霁。
觉得靠着树,都比被一个魔鬼抱着好上万倍。
然而,即使靠着树,却还是没有得到安慰。
被他推开的魔鬼竟向他走来。
他是真的难以想象,他的爱人,更或者床榻之侧的爱侣是个...这样的人。
他现在,甚至是想要飞进宫里去,就算是灭九族都要偷得那玉玺,假传圣旨也好,还是作假诏书也好,他要废了他和玄霁的婚书。
即使这等想法当真极其的幼稚,但他...胆寒。
魔鬼摸上了他的脸,眼眸中竟带了一丝柔情。
他僵着身子,喉结滚了又滚。
实在接受不了,别过脸去。
脸上的清凉离开,他才觉得,他好似还在人间。
但却有人要拉他入地狱——玄霁的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将他一拉。
他又被玄霁锁进怀中。